“你!”雲易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聽見雲靖帝的質問聲,“雲易,你怎麼說?”
“父皇,就算借兒臣天大的膽子,兒臣也不敢做這種事啊,兒臣是在您跟前長大的,您的忌諱,兒臣還不知道嗎?這個女人自從嫁進我們皇家,整日不思進取,可兒臣想著她畢竟是您的兒媳,也是太傅的嫡女,若是休了,兩家都會覺得難堪,所以才一直讓她穩坐王妃的位置。可是沒想到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內心卻如此歹毒,竟然想出這樣一出陰謀,來試圖更加穩固自己的位置。”
“父皇,昭兒隻是一個女子,能有什麼膽量敢做這種事!”李昭跪著向前一步,匍匐在地,“這些年昭兒確實不受寵,可昭兒早已經認命了,做王妃也好,做小妾也好,總會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怎麼會為了保住王妃這個位置而冒險做這樣的事。父皇,還請明鑒啊!”
皇後見雲易與李昭各持一說,唯恐皇上相信了李昭,連忙轉過身,輕聲說道:“皇上,易兒這些年雖然做過一些荒唐的事,但他是堂堂皇子,怎麼會做此等事情,更何況,那是他的孩子啊,還可能是他的嫡長子,他怎麼會讓一個野孩子來亂我皇室血脈。依臣妾看,可能是昭兒受了什麼下賤胚子的蠱惑,才做下此等罪大惡極的事,還請皇上念在她才滑胎,身子還未大好,從輕發落。”
“皇後這麼說,好像是做了個中間人,但還是偏向雲易的。”雲靖帝偏著頭,看著跪在眼前的兩人,一人是他的兒子,雖然好色好利,可也沒做過什麼大的錯事;另一個是他的兒媳,平日裏溫順賢良,哪怕外界將二皇子的好色傳得多麼繪聲繪色,可她從沒說過什麼,反倒時不時來宮中請安,這兩人,他實在不想去猜想其中一人會做出這樣的事,越想越頭疼,他幹脆把這個球拋給了在座的其他人,“妝兒,雲璽,雲霞,夏太醫,祭荼,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兒臣認為,既然二皇兄與二皇嫂各執一詞,不如各自拿出證據,這樣我們才能判定。”雲璽坐在雲易的旁邊,悠悠地來了句。他話一說,眾人都點了點頭,雲易跪在雲靖帝身前,轉頭瞥了雲璽一眼,再疑惑地看了看雲晚妝,他們是聯手了嗎?
聽見眾人的對話,李昭也顧不得許多,將一切都說了出來,“父皇,昭兒並未滑胎,隻是章太醫聽了王爺的話,給昭兒開的一種藥而已,父皇不信的話,可以召見章太醫,相信在父皇的權威下,章太醫一定會招的!”
“宣,章太醫!”徐公公見雲靖帝點了點頭,立即派人去叫章太醫,不一會兒,章太醫就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朝著眾人磕了個頭。
“章太醫,王妃說她並未滑胎,是你給她開的藥才讓她有滑胎的跡象,這是真的嗎?”章太醫剛剛站穩,皇後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李昭抬起頭看向章太醫,卻見他搖了搖頭,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微臣並未給王妃開過什麼藥,太醫署對於微臣的診斷記錄還在那兒,除了上次王妃滑胎,微臣為王妃診斷過以外,微臣都沒有見過王妃,不知王妃為何這樣說?”
“你……”李昭越想越不甘心,“章太醫,為人醫者,不是應該慈悲為懷嗎?為何你要幫著皇後娘娘與王爺這樣誣陷我!”
皇後見李昭越說越過分,竟然直接扯到自己身上了,不由得怒了:“昭兒,噤言!”
李昭第一次瞧見皇後這番生氣的模樣,被這一聲吼嚇得瑟縮了一下,低著頭不敢看她,喏喏道:“昭兒真的是冤枉的,這是王爺的謀劃,昭兒也隻是他的一枚棋子,為此,昭兒以後都不能懷孩子了,昭兒也不想啊,父皇,您一定要相信昭兒啊……”
雲靖帝聽著李昭的話,心裏也有一絲心疼,但她自己找來的人對峙,那人卻與她說的不合,他雖然心疼她這個樣子,可這畢竟是大罪,一想起他以為自己有孫兒時的高興,再來想想那是別人的孩子,他的怒火就不斷上漲,甚至壓下了他對眼前女子可憐模樣的心疼。
越想頭越疼,這已經是老毛病了,雲靖帝捏了捏眉心,聲音疲倦,“昭兒,犯下這樣的錯還執迷不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朕真是看走了眼,。”
“皇上!”跪在李昭身後的蘇祁突然出聲,“民女可為王妃作證,她所說的確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