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站在桃花瘴前許久,都沒有吭聲,眉頭緊鎖,不知道如何是好。慕葒俏握著哨子,看著那片淡粉色的瘴氣,越握越緊,她的眼神卻一片清明。雲晚妝站在莫邪身邊,突然摸到了那麵鏡子,那麵茯辛送的鏡子。
要不要請教大師兄呢?雲晚妝碰了碰鏡子,突然覺得手好像被火燒了一樣,快速地縮了回去。莫邪說得對,她們是來下山曆練的,如果什麼事都要靠別人的話,那她們的曆練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可是不請教大師兄的話……雲晚妝低著頭,看著地上的一雙雙腳,無聊到通過鞋子去認人。如果不請教大師兄的話,她們要一直站在這裏嗎?在這裏站多久好像都沒有用吧?那她們要站到什麼時候,才會有個結果?
雲晚妝低著頭瞟啊瞟啊,突然看見一個腦袋從土裏鑽了出來,晃了晃腦袋上的泥土,一看見她們的腳,嚇得又縮了回去。這隻老鼠是從哪裏鑽來的?雲晚妝看著那個並不明顯的洞口,拍了拍莫邪的肩膀,“莫邪,要不我們學學老鼠,鑽地洞吧?”
“小師叔,你這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我們?還鑽地洞?”夏淳一聽見雲晚妝的主意,立即上前一步,站在雲晚妝麵前,逼迫她不得不揚了揚頭,“小師叔,原來你排解憂愁的辦法,就是鑽地洞啊?”
雲晚妝懶得與夏淳再起爭執,拉了拉莫邪的衣袖,解釋道:“我剛剛看見一隻老鼠從桃花瘴的入口那裏爬出來了,生龍活虎的,顯然沒有受到桃花瘴的一點影響,是不是就是因為它是鑽地洞出來的?”
莫邪一聽雲晚妝的主意,思考了一會兒,抬頭看了她一眼,“小師叔這個主意不錯。既然我們不能從桃花瘴內經過,那就試試地洞吧?”
“地洞?”慕葒俏小聲地驚呼了一聲,指著自己的鼻梁問向莫邪,“你說讓我們大家都去鑽地洞?”
“不然你有什麼法子能讓大家安然地從桃花瘴內經過嗎?”
“可是也不至於去鑽地洞吧?還有別的辦法的,對,還有別的辦法的!”夏淳一個人站在那裏自言自語,希望慕葒俏能嚴厲地拒絕這個主意,哪知慕葒俏竟然就此雙手環胸地站在那裏,仰著頭不再吭聲了。
“三師姐?”夏淳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可慕葒俏並沒有理她,繼續沉思著,思考著怎樣才能讓大家安全無恙地走過這個地方。
慕葒俏一一看去,她和莫邪應該能穿過桃花瘴,可剩下的雲晚妝、祭荼、夏淳、夏蔓等人卻不行,她們法力不夠高深,說不定走到一半就受不了了,更別說什麼穿過桃花瘴了。如果穿過地洞的話……慕葒俏看了眼剛剛老鼠打的地洞,她的強烈的自尊心讓她有些不能接受鑽地洞這件事,可她在這桃花瘴前站了許久,都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好像隻能這樣了……
她是一個高傲的女人,可是也是一個有腦子的女人。
自尊心這種東西,是建立在能力之上的,她現在若是連這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她的強烈的自尊心就會變得一文不值,甚至說,很愚蠢。
可以說,以前的她,是在盲目地自信。可經過鳳墟山那件事之後,茯辛的話總是時不時地回響在她的腦海。
“慕師侄是個玲瓏心竅的主兒,可有些事,還是想想再做的為好。”
那件事後,雲晚妝與祭荼隻是輕輕鬆鬆地被上神罰去人界,人界本就是雲晚妝的地盤,她一個堂堂公主,還能受到虐待不成。可她經過祭荼那一劍,元氣大傷,整日整夜地修煉,到現在為止,她的法力都還未完全複原,那個傷口時不時地作痛,時不時地提醒她,一定要殺了雲晚妝與祭荼,還是在一個合適的機會下。
可現在,時機未到,她殺不了她們,卻也要讓她們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強!才會讓她們死在自己手下時,死得心服口服。
慕葒俏的心思百轉千回,終是回到了眼前的問題上,她扶了扶耳畔被風吹得有些零亂的秀發,輕聲道:“試試看吧,現在我們好像隻能走這條路了。”
“三師姐!”夏淳不敢置信地喊了一聲,慕葒俏並未轉過頭看向她,夏蔓卻拍了拍她的手,“夏淳師姐,目前隻有這個方法行得通,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我們的土遁術,學來不就是這麼用的麼?”
“好吧……”夏淳剛剛還無奈的表情瞬間因夏蔓這句話而換了臉色,原來是土遁術啊,她還以為要像老鼠那樣辛辛苦苦去挖地洞呢!都是雲晚妝!夏淳不滿地瞥了眼雲晚妝,土遁術就土遁術嘛,還說打地洞,真是不明白這女人這幾年在昆侖到底學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