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昆侖時,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雲晚妝向南宮玨揮了揮手,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神秘兮兮道:“南宮,你在三生石上到底寫的誰的名字啊?”
“你這孩子。”南宮玨無奈地將衣袖從她手中扯開,道:“有時候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好了快回去睡一會兒吧。”
雲晚妝撇撇嘴,埋怨地看向他,要不是他非要在曼珠沙華中拉著她喝酒,說什麼鮮花應配美酒,而且他還再三保證這酒絕對不醉人,她想著,上次喝的西王母的蜜釀確實也不醉人,便喝了。哪知道她喝著喝著,竟然睡著了,南宮玨也不叫她,直到她突然從夢中驚醒,他才笑嘻嘻地告訴她,她睡了一兩個時辰,害得她連忙拽著南宮玨,讓他送她回昆侖。
“好了好了,你別再這麼埋怨地看著我了,再看,我就舍不得走了。”南宮玨話一說完,收到了意料中的白眼,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雲晚妝眼前。
雲晚妝轉身回房,就聽見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她疑惑地轉過身,這個時候了,還有誰來找她嗎?難道是祭荼?她剛這麼想著,就見靈霞一臉緊張地跑向她,拉著她二話不說就跑。
“靈霞,你要帶我去哪裏?”雲晚妝被靈霞帶著,迷茫地往前麵跑著,不一會兒就認出來了,這是通往後山的路,“你要帶我去後山?你不知道後山那裏是禁地嗎?都這個時候了,你帶我去那裏做什麼?”
靈霞一邊費力地跑著,一邊氣喘籲籲地解釋道:“小師叔,我剛剛看見祭荼哥哥往後山去了,一臉的怪異,我怎麼叫他他都不理我,我想整個昆侖他隻聽你的話,便來找你了。你一定要把祭荼哥哥勸回來啊!聽說前幾天有兩名弟子去了後山,被紫羌長老重罰了,我不想祭荼哥哥也受罰!”
雲晚妝一驚,她這段時間因為和祭荼鬧矛盾,所以並沒有注意祭荼在做什麼,但他確實好像很忙的樣子,她卻沒有關心。
現在想來,上次她和祭荼去後山找莫邪的時候,祭荼確實說過,那個湖泊有什麼古怪,但是她當時隻一心想將莫邪帶回去,並沒有理會他說什麼,難道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偷偷地待在後山調查嗎?
雲晚妝心裏越想越害怕,之前在冥界太開心,現在心一下子掉下來,這落差大得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是笑還是哭,唯恐祭荼出什麼事,腳下加快,靈霞畢竟沒什麼法力,很快就落在了雲晚妝後麵,被她拖著往前跑。
“祭荼,祭荼!”一到後山,靈霞就虛脫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酸軟,雲晚妝也沒時間去管靈霞,放開抓著她的手,一個人向前走去,一邊喊一邊尋找。
“祭荼,是你嗎?”不遠處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有半人高,杵在那兒一動不動。雲晚妝一邊往前走,一邊引出佩劍,她越靠近那個東西,心就跳得越厲害,手心裏都出了汗,如果……如果這就是那個怪物的話……
“晚妝。”那人赫地一下轉過身來,原來是蹲在湖泊邊上的祭荼,他神情嚴肅地看向雲晚妝,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
雲晚妝一看見祭荼這個樣子,心裏就升起不好的預感,她吞了吞口水,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清了清嗓子,直走到祭荼眼前,才敢開口,“你……你想說什麼?”
“對不起,我沒有看好莫邪。”祭荼話一說完,就深深地埋下頭去,不敢看雲晚妝的眼睛。雖說雲晚妝並沒有將莫邪托付給他看護,但是他就是覺得,莫邪這次出事,他作為莫邪的朋友,是應該負責的。特別是晚妝在之前還跟自己說,他們倆一定要把莫邪看好,千萬不能再讓莫邪出事了,如今卻……
“哐當”一聲,雲晚妝手中的劍一下子掉了下去,砸在地上,也仿佛砸在了雲晚妝與祭荼心頭。她仿佛渾身被抽去了力氣一樣,隻覺得眼前一黑,腳一軟,身子就向前倒去,立即被身前的祭荼接住,過了好一會兒,眼前才清晰起來,就見他顫抖著手,拿出一個什麼東西,她深呼吸一口氣,才敢凝神看去,原來是莫邪一直佩戴著的半邊玉佩,不,也不一定,說不定是幹將那半塊,雲晚妝混沌地想著,思緒一下子就飄遠了。
昨晚她和莫邪檢查昆侖防衛,在她一股腦地訴說自己的心情時,莫邪當時雖也時不時地提到了幹將,提到了一些往事,但當時她明明就……雲晚妝回想著,當時莫邪明明就沒有那麼激動了,她甚至覺得,莫邪一定是想開了,怎麼會……怎麼會又突然跑到後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