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葒俏這番分析下來,鳳墟山山主這才發現自己說了多蠢的話,他有些後怕地擦了擦臉上因為恐懼冒出的冷汗,“是父親愚鈍了,以後你不讓說的,我以後一定不會胡說了。”
“嗯。”慕葒俏點了點頭,麵色這才好轉。
鳳墟山山主看著舉手投足間自有一派之風的寶貝女兒,自豪感油然而生,“可是我的寶貝女兒啊,確實是六界難得的聰明的美人,那茯辛帝君不能娶你為後,是他的損失,真是委屈你了。”
說到茯辛帝君,慕葒俏剛剛和緩的臉色一僵,她轉過頭去,在人群中尋找起他的身影來,卻隻看到他匆忙間的一片衣角,不由得歎了口氣。
若是茯辛帝君也如父親這般想的話,她又怎會追隨他的腳步追隨得這麼疲憊。
慕葒俏的心思轉了又轉,卻沒有注意到,宴席已經開始了,她不是第一次參加天庭的宴席,所以對這些歌舞並不十分感興趣,懨懨地看著眾仙子曼妙的舞姿,精神卻注意著淩霄殿門口,不知雲晚妝是否能按時出現,早知道她挨了幾道雷劫就弱成這個樣子了,她就該助她一臂之力,暗地裏送她到這淩霄殿來。
“啟稟天君,有人私闖南天門,已被拿下,現下是否帶上殿來。”
正當慕葒俏百無聊賴地拿著酒杯兀自旋轉時,突然聽見匆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麵上一喜,卻又擔心別人看出什麼來,直到那天兵將話說完了,她才僵著脖子,慢慢地轉過頭去。
茯辛看著淩霄殿口突然出現的天兵,心頭湧起一陣奇怪的感覺,他皺著眉,放在衣袖的手掌漸漸握緊,難道,師妹還是逃出來了?他巡視了四周一遍,將目光鎖在了慕葒俏和計都身上,卻見他們並無異樣,也來不及深究其他,打定主意,他立即在天君開口前搶先說道:“不用了,今日是父君的生辰,就不要掃興了,先帶下去吧。”
“帝君怎麼能這麼說呢?敢在天君生辰這一天來搗亂的,想必是不將天君的威嚴放在眼裏。”計都收到慕葒俏示意的眼神,大聲說道。
“計都星君說得對,把這人帶上來!”天君剛剛還樂嗬嗬地和眾仙說著什麼,轉眼間就收起了慈祥的笑容,眾人識趣地不再嬉笑打鬧,聲樂停了下來,正在跳舞的眾仙女也彎著腰,徐徐地退了下去。
計都看著對麵的慕葒俏,她靜靜地坐在那裏,水遮霧繞的眼睛依然無聲地追隨著茯辛。
可是他還是歡喜,至少他能夠為她做些什麼,不管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還是粉身碎骨的大事,隻要她能時常多笑笑,哪怕這些笑不是因為自己——誰讓他那麼愛她呢?
慕葒俏微微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茯辛,為即將成功的計謀感到激動。這一次,就算茯辛帝君再想救雲晚妝,想必也沒轍了吧?以她對雲晚妝的了解,為了救祭荼,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她隻需要靜靜地看著這場關於雲晚妝的最後的好戲便可。
“雲晚妝?”天君麵無表情地看著下方被捆著押進來的女子,不怒而威,雄厚的聲音回蕩在淩霄寶殿上,茯辛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
“是我,天君。”雲晚妝跪在地上,倔強地仰起頭,明亮的眼睛瞟過茯辛,沒有停留地落到天君身上。她這個樣子,竟然像極了祭荼,這個想法出現時,茯辛不由得曬然一笑。你們一個兩個,都恨不得為對方而死嗎?
“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從南天門闖入?難道不知道大家為了今天,準備了許久嗎?”天君瞥了眼斜下方的茯辛,心裏的怒火一點一點地上升。這次定要將她問罪,讓她離茯辛離得遠遠的,不然,茯辛和青丘帝姬的婚事,定會被這卑劣的凡人給破壞了。
“父君,晚妝年紀小,不懂事……”茯辛將將站起來,就被身旁的應龍給拉住了。應龍擠了擠眼睛,示意他看看天君和天後的臉色。茯辛想起那日天君與他說的話,看了眼天君高高在上的位置,這才又坐了下來。
“你給本君閉嘴,本君問你了嗎?”東燁天君衣袖一甩,怒喝道,眾仙臉色一凜,偷偷地看了眼天君,再看了眼茯辛帝君,最後集體將目光投到雲晚妝身上去了。天君也定定地看著庭前跪著的雲晚妝,他在茯辛將這雲晚妝帶回東宮時,就警告過他,若想要坐穩帝君的位置,就好好準備迎娶青丘帝姬,這不孝子竟然還有臉替雲晚妝說話!
“幾日前,天君下了個錯誤的命令,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