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墟山一役,茯辛帶去的十萬天兵天將慘敗,鳳墟山滿門被屠,引起仙界震驚,天君盛怒,勢要將魔界、妖界一並鏟除,於是仙界進進出出淩霄寶殿的仙官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茯辛整日忙於此事,眉頭越皺越緊。
“我說你啊,不過是一役而已,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應龍躺在茯辛書桌邊的榻上,吃著德湘剛剛拿進來的子虛菩提,不在意地說道。
“六界幾萬年來都沒有過戰事,一來仙界就慘敗,我這個茯辛帝君的顏麵……”茯辛冷笑一聲,“我還真不該小覷那隻狐妖!”
“現在說這些都來不及了。”應龍搖搖頭,掐指一算,“不過算算,也已經夠久了,六界怎麼可能永遠這麼和平下去,這一場戰爭,不知又要延續多久。不過,那狐妖的下一個目標是哪裏,你可知道?”
“先滅鳳墟,再滅昆侖,最後打上九重天上。”茯辛想起祭荼那猖狂的模樣,語氣沉了沉,一臉的難堪,“昆侖禁地好不容易才安靜了下來,我倒不擔心祭荼真有本事滅了昆侖,隻是擔心昆侖禁地,祭荼一心報仇,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地攻上昆侖……”
“這小子還真是……”應龍的話還未說完,就模模糊糊地聽見幾聲慘叫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幾名女婢匆匆跑過來的步伐。
“帝君,慕姑娘她……她……”領頭的女婢撲通一聲跪下,不敢抬頭,支支吾吾道。
自從慕葒俏住進這東宮後,天君天後並未給過實在的名分,這東宮的仙官便按著之前對雲晚妝的稱呼,也稱慕葒俏一聲“慕姑娘”,茯辛沒有理會,這稱呼一叫便叫了五百年。
“她又怎麼了?”茯辛心情本就浮躁,這幾日更是沒有好好休息過,一閉上眼睛,他想起的,便是鳳墟山上那些斷肢殘臂,便是天君失望的神色,以及雲晚妝。
女婢抬起頭微微覷了一眼茯辛的神色,見他一臉的不耐煩,想起這些年茯辛對慕葒俏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仿佛她不存在一般,就有些猶豫,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拿來打擾帝君。但來已經來了,不說的話又不行,她隻得磕了個頭,顫著嗓子道:“慕姑娘……慕姑娘她醒了,一醒來就吵著要鏡子,奴婢們拗不過,隻得從了,可她一看見自己那樣子……便將……便將來上藥的醫官打了出去,奴婢們沒有辦法,隻得來請示帝君。”
茯辛久久沒有說話,那女婢也不敢起身,聽著那邊越鬧越大的動靜,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就聽見應龍一聲輕笑,“昏了半個月了,終於醒了。”
女婢不敢應聲,就聽見應龍繼續笑著說道:“不過也對,她那個樣子,毀了還真有些可惜。看她這些年性子被你磨得越來越淡,我還以為她都忘了怎麼發脾氣了呢。”
茯辛還是沒有接話,女婢越發為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後悔,想要告退出去,就聽見德湘進來稟報道:“帝君,燭越上仙來了。”
茯辛眼神一正,點了點頭,應龍看向門外,“燭越這小子這時候怎麼來了?也對,你和梵音帝姬的婚事越來越近,他是該來操操心,這婚事……也就是這幾年吧?”
茯辛點了點頭,就聽見燭越的笑聲傳了過來,“茯辛,你這小子手腳挺快的啊!”
茯辛不解,看向走進來的燭越,燭越就指了指外麵,“聽聞你這新房五百年前被燒了,我今日特地來看看,沒想到已經修好了。”
茯辛眼神一暗,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雲晚妝,以為燭越是來興師問罪的,臉色有些難看,“已經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們青丘,阿音若是有任何不滿,我會和她好好說的。”
“誒我說你們青丘這算賬算得也太慢了吧?都過了五百年,才來說這件事,我還以為你們都將這事忘了。”應龍打趣地看著燭越,自然也瞥見了茯辛的臉色,笑聲越發爽朗,“燭越,你們青丘想要怎麼懲罰這未來的女婿啊?”
燭越也想起了五百年前那一幕,眼神一閃,看向茯辛,“這件事過了就過了,我們青丘當時沒有找你們理論這事,現在、以後也自然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我剛剛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阿音胸懷坦蕩,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你不用擔心。”
“這梵音帝姬還真是個奇女子,嘖嘖……”應龍眼神裏燃起一絲火光,眼神灼灼地看向燭越,“我倒真是越發想快點看見她了。”
聽著應龍這般說,並未特意恭維,燭越自豪地挺起胸膛,“我家阿音自然是六界難得一見的姑娘。”
“噗嗤”,應龍不給麵子地笑出了聲來,“一說起你妹妹,你就這般模樣,好像在說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