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笑著看向祭荼,眼裏卻充滿了仇恨,“既然魔君沒這個膽子,來東宮做什麼;既然來了,不留下你的命,我又怎會善罷甘休!”
梵音說著就朝祭荼一劍刺去,祭荼但笑不語,隻從相反的方向跑去,隨後跳上牆頭,離開了,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對了,我記得燭越當時有話要我帶給帝姬。”
梵音剛剛追到牆頭,聽到這句話,一愣,停在了牆頭上,“什麼?小哥說了什麼?”
可祭荼早已遠去,連背影都被夜色遮擋,梵音心下有些激動,雙手緊握,呼吸了好幾次,才鎮靜了下來。
“阿音,怎麼了?”茯辛剛剛進了喜房,身上的喜服還未脫下,一感受到魔氣,便急匆匆地跑向梵音的院子。他一走進院子,就看見梵音站在牆頭,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不知道在做什麼。夜風有些大,她的黑發與白衣飄飄然,恍若畫中來的一樣,有些不真實,竟給茯辛一種她不知什麼時候會離開的想法。
梵音在牆頭吹了會兒風,才轉過身,跳下牆頭,“無事,魔君剛剛來了,我們過了幾招,被他逃了。”
“那你怎樣,有沒有受傷?”茯辛幾步並作一步,走到梵音麵前,拉著她看了看,見她似乎並沒有受傷,神態正常,這才鬆了口氣,“沒受傷就好。”
梵音心中還想著剛剛祭荼離開時說的話,沒有心思理會茯辛,便掙開了茯辛的手,轉身有些疲憊地說道:“茯辛,我有些累了,你將這些人帶回去吧。”
“娘娘、娘娘!”蜜兒從人群中衝出來,跑向梵音,見梵音與茯辛間的氣氛不對,硬生生止住了腳步,畏手畏腳地看著兩人。
茯辛本來因為今日納慕葒俏之事生氣,既是氣梵音親自來跟他求此事,又是氣自己討厭慕葒俏,最終卻還是正式納她進了東宮,便一整天都未展顏過。見梵音此時這麼對他,似乎有些吃醋的意味,臉色這才緩了下來,輕聲道:“我知你今日不開心,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吧,那魔君之事,我來處理就好了。”隨即喊道:“蜜兒、德湘!”
蜜兒與德湘相應站了出來,恭敬地低著頭。
“一人在屋內守著娘娘,一人在屋外守著娘娘,不可懈怠。”
“是!”兩人揚聲答道。
“那我先去處理今日之事,你好好休息。”茯辛說完,看也不看跟來的慕葒俏,獨自離開了。
身後的眾人應聲散了,隻留下穿著鳳冠霞帔的慕葒俏鐵青著臉,站在原地沒有動。
“側妃娘娘,夜裏風大,您還是先回自己屋子等著帝君吧。”蜜兒本就不喜慕葒俏,見她吃癟,心裏自然高興,話雖說得體麵,但誰都能聽出幸災樂禍的感覺。茯辛既然說去處理事情了,一時半會兒定然是回不來的,慕葒俏就算回去等,可春宵苦短,她這珍貴的一夜,注定會被浪費了。
“滾開,憑你也配跟我說話?”慕葒俏的手指捏得咯咯作響,蜜兒說的話正刺中她的痛處,她今日並未佩戴麵紗,咬著唇,臉上的傷疤看起來格外猙獰,說話間,一巴掌揮向蜜兒。
蜜兒既然這麼說,便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見慕葒俏一掌揮來,靈活地退了兩步,躲開了慕葒俏那一巴掌,冷笑著說道:“側妃娘娘,這可是帝後娘娘的院子,容不得你們這些沒什麼地位的側妃撒野。就算蜜兒隻是個女婢,那也是帝後娘娘的女婢,您若是要打蜜兒,可還得先問過帝後娘娘允不允。”
慕葒俏惡狠狠地看向蜜兒,似乎是要將她吃了一般,“好啊,好一個女婢!伶牙俐齒,狗仗人勢!”
梵音本就不喜慕葒俏,如今心裏有事,更是不想與她多做糾纏,冷冷開口道:“好了側妃娘娘,你今日累了一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這地方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慕葒俏隻覺得心中一團怒火緩緩上升,理智什麼的早已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跨到梵音麵前,指著梵音便咒罵道:“梵音帝姬,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我倒真是小瞧了你們青丘這些狐狸,果然是奸詐得很!我竟一直以為你好相處,即使不喜我,也不會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結果你明麵上替我做主,讓茯辛帝君將我迎進東宮,暗裏卻又來如此一招,用計將茯辛帝君喚走,讓我成為仙界的笑柄,梵音,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賤女人!不止是你,還有燭越,你們這些賤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