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2)

正常。

她一邊哭一邊對自己說:我隻是在害怕,害怕一會兒不知道怎麼回去,我身上沒帶錢,甚至不知道那個賓館房間的門,還讓不讓我進去。

結果林覺遠竟然沒走,或者是離開又回來了。她又驚喜又感激,卻迎頭撞上他熊熊的怒火。

回到賓館,他不知饜足地擺布她,讓她覺得好屈辱。不知道剛才那個女人做了什麼,挑逗得他這麼欲求不滿,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麼不陪他到底,害他隻好找自己來做替代。

做替代的感覺就像是被當成工具,尊嚴掃地,收拾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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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顏顏給班上的學生做了這個學期期末之前的最後一次小測驗。

之前的幾次測驗都是在白天那堂課上進行的,可是這回係裏麵統一安排到了這節晚上的課。

這讓顏顏有些為難,卻也不得不服從。

他們這些帶本科生英語課的研究生都會有一個正式在職的老師帶,帶顏顏的那位老師向來以嚴謹鐵麵著稱,比如她要求每次測驗之後,試卷必須立刻封閉,然後直接送到英語係的辦公室裏鎖起來,哪怕是晚上也不能偷懶,不能由這些任課研究生先帶回宿舍放一晚上,第二天白天再送到係裏去。

可是外語學院地處X大比較偏僻的一片,那一塊是老園子,保持著民國的遺風,花紅柳綠,風景獨好,也是入夜後許多情侶喜歡徜徉的地方。

可想而知,這樣的地方自然光線幽暗,私密空間比較多,隨之產生的就是安全問題。特別是現在這樣天氣開始變熱的時候,常常聽說有混進來的校外人員在這裏騷擾學生,或者是搶劫,或者是性侵犯,所以一般女孩子如果不是為了和男朋友去談戀愛,晚上都會對那片地方避而遠之。

下課後,顏顏收了試卷,提起一口氣來,就往外語學院的辦公大樓走過去了。

正文 第 15 章

去往外語學院大樓的路上,顏顏腳步很快,一路上也有遇見一些探頭探腦的男人,不過還都相安無事。直到她已經放好了試卷從樓裏出來了,突然有一個黑影閃了過來。

同時兜頭撲來的還有他焦渴得變調的聲音,一聽就不像正常人:“顏顏!”

顏顏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抬眼望去,借著辦公大樓門口一盞光線幽微的路燈,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似曾相識……

不,是的確相識!

一認出這個人,顏顏頓時腿都軟了。他以前是數學係的,和她同一屆入學,當初她的所有明裏暗裏的追求者當中,這是轟動全校的一位。

他做過很多出格的事情——

比如拿著高音喇叭在中午人最多時的小廣場上堵住顏顏,當眾跪地大聲求愛;

比如徹夜在顏顏樓下談吉他唱情歌,直到樓長把保衛部的人找來把他押回宿舍去;

比如在兩個人一起上的思想政治課上,借著上台發言的時機表白,把口若懸河的老師都氣得張口結舌。

但他真正向人們宣布自己已經精神失常——就是患上民間通常所謂的花癡——是在大二開始前的暑假他們軍訓的時候。

他有一日白天裝病離開訓練場之後,潛入顏顏的宿舍,偷走了她的一條內褲。

當晚,他全身上下隻穿著顏顏的這條內褲,跑到女生宿舍來鬼哭狼嚎,反來複去隻是一句絕望到撕裂的“顏顏,我愛你,你嫁給我,你嫁給我!”

顏顏又氣又羞,當場就哭了,躲在宿舍裏連廁所都不敢上,直到三個膀大腰圓的教官把那男生連打帶抬地弄走,連夜送回X大。

顏顏以為這件事情到這個地步也就過去了,X大也不至於會對外宣傳,這好歹也算是家醜不可外揚吧。

可不知怎麼的,顏顏剛軍訓回來,就發現林覺遠居然知道這件事了。

他看起來不太高興,不過也沒說什麼厲害話,隻淡淡議論了一句:“X大怎麼會招這種人?數學係果然天才太多了麼?天才的行為方式普通人消受不起,他們應該呆在屬於他們的地方。”

後來這個男生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在顏顏可感知的任何地方。

她不知道他被弄去了哪裏,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和林覺遠有關。

她沒敢問他。

沒想到都已經過了四年,這個男生突然又冒出來了。

而且,他的病怎麼還沒好?!

隻見他還是那副兩眼發直的樣子,連聲音都是直勾勾的:“顏顏,我愛你,我是真的很愛你,我想你,我忘不了你……”

顏顏一看見他,本能的恐懼又把眼淚往眼眶裏逼了上來。他步步緊逼,她就步步後退,發抖的聲音也不知是在威脅還是在求饒:“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要喊人了啊,你快走……啊!”

她驚叫一聲,一步絆在後麵的台階上,頓時就摔坐下去。

那個身影迅速地傾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