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北默默地收回了眼神,目不斜視往前走。
四人來到周當的車前,陳其年默默地看向他媽,眼中寫著大大的疑惑:這就是你說的家裏賣小飾品的?開法拉利?所以他家小飾品是金銀玉鑽做的那種還到處開連鎖店是嗎?
趙霜葉默默地避開兒子拷問心靈的眼神,走過去剛要開車門,就被周當叫住了:“等一下。”
他們仨看向周當。
周當繞到後車廂,打開,從裏麵抱出能把他整個人都遮住的大束花,搬貨物似的搬到趙霜葉麵前:“送你的。”
趙霜葉:“……”
陳其年:“……”
遊北:日!比老子買的花大那麼多!
這一瞬間,遊北收回了自己對這個男人全部的憐憫,換成了雄性(莫名其妙)的競爭意識。
實在是太晚了,趙霜葉和陳其年肉眼可見的有些疲憊,因此大家都沒繼續折騰,趙霜葉意思意思點了點頭,摸了摸那花,就讓周當把它塞回後車廂,然後趕緊送他們回去先休息。
遊北也是開了車來的,就和陳其年去坐自己的車,並且約好先休息一個白天,晚上再聚餐。
約好,兩輛車就分道揚鑣了。
遊北載著陳其年往家裏開,開到一半就忍不住了,把車開到一個較為隱蔽僻靜的停車處,單手解開安全帶,湊過來就吻住了陳其年的嘴唇。
他迫不及待地回味,一秒都不能再多等了,他都想念得快瘋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個熱情纏綿的吻,陳其年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臉也因為缺氧而紅紅的,靠在椅背和車門的夾角上,眼睛濕漉漉地望著遊北,一笑,露出小虎牙,道:“我也好想你。”
遊北有那麼一個瞬間想對陳其年說:我不讀大學了,我受不了這麼長時間不見你不碰你,我跟你去吧。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又是另一件事了。
當時高考成績出來,陳其年的無需說,就是top2任選,而遊北也考了個相對他自己而言很不錯的分數。
但有一個選擇也接著到來了。
遊北的體育老師幫他周旋過門路,靠著遊北曾經在校內市內省內參加過的運動會等體育賽事的榮譽(高三時老師還特意拉遊北再去衝擊了幾項賽事),加上這成績,他能在本市上一所排名較後的一本體育係。
若遊北堅持跟著陳其年去外地,那麼,他很難得到外地合適學校的特招名額,勉強也隻能上差一點的二本學校。
專業倒是沒什麼,遊北想學商業可以課外再去報班,主要是這個學校問題,還有遊北的創業問題。
甚至學校問題都可以推後不說了,更主要的是,遊北是白手起家,他如今的關係網又都在本地,包括已經逐漸在崛起的龍哥這些哥哥們,都在本地。遊北留在本地,會更容易發展一些。何況,隻要發展起來了,日後往北搬是一定的,所以這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於是陳其年就幫遊北做了這個決定,讓遊北留在本市念大學和繼續創業。
遊北不願意,卻並沒有反對,也沒有鬧脾氣,因為他知道陳其年是為了自己好,而他自己也希望自己好,因為,隻要自己更快一點更好一點,才能更早一點離陳其年更近一點。
再說了,聽人說大學時間挺寬鬆的,現在交通又發達,大不了每個星期進一趟……遊北在心中默默計劃。
遊北的相思之情暫時得到緩解,他坐回去,重新係好安全帶,繼續開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