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笛洛。”
他站在門口對我說,他的眼裏帶著透亮的銀光,他的身後是銀色的月光撒滿地,我看著他依舊不說話。
“若你不幫我,現在我便去飲冥河水。”他皺著眉,竟然帶著半威脅的口吻說道。
我轉頭看著他的眼睛,心平氣和的說,“別傻了,你如今三魂不穩,七魄不全,此時一旦冥河水下肚,不出一日必定魂飛魄散,無力回天。”我放下茶杯,不看他,站起身徑直走到窗前。
窗外百米便是來的絢爛的彼岸花,我歎口氣,“不若你說下你的故事如何?”
“笛洛”我喃喃自語道,又仿佛在叫他。
我想,大概最初的時刻我隻是想明白,何為情愛,才會想去聽笛洛的故事,並不曾想讓自己深陷。
他一直沉默,我手握著窗欞,難得的有些期待。
許久。
我才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好”
我聽見他徐徐的說的第一句話是,“她叫蘇娘,是我深愛的女子。”
我聽著,一邊轉過身。
他坐在凳子上,眼睛看著遠方的月亮。
我聽見他又重複一遍說,“她叫蘇娘,是我最愛的女子。”
我繼續聽著。
他眼神帶著追憶繼續說,“三年前,我初次遇到蘇娘,她獨自站在一群山賊麵前不知所措,她的親人已經全都死在了山賊手上。”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皺著眉,“山賊覬覦她的美貌正打算抓她回山寨…她那時雖然沒有哭,可是眼裏的悲慟卻那麼真切。”
“我躲在草叢裏,看著她都覺得很悲傷,當山賊開始逗弄撕逼她的衣物時候,她開始慌張的哭,最後拔下頭上的金簪打算自行了斷,卻被眼尖的首領看見…”
他說著轉頭看向我,我莫名的心一驚。
“她被捏住雙手,那人幾乎要輕薄上她,她忽然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眼裏含著淚水,僅僅一瞬間,我便仿佛不怕死一般的衝了出去。”說到這裏,他扯了扯嘴角,卻是一個無聲的笑。
我有些奇怪,卻也無端的緊張起來。
“那時我隻是一個深山裏的砍柴郎,卻真真的把二十多個山賊殺死了。”笛洛的眼神閃過一絲淩厲,與之前的他不一樣的神色。
我說,“為什麼呢?”
“大概是命途使然吧。”他說著的時候語氣裏有些傷感。
“師傅有教過我一些拳腳,平日裏使起來也就覺得讓自己強壯了些,那日卻仿佛有如神助,感覺渾身充滿力量,跳出去與人廝殺,我一把砍柴的短刀竟然敵過了二十幾把長劍。”我回身看他白衣在身的模樣,完全無法想象他凶狠的樣子。
“師傅後來告訴我說是無意的被動打通了堵塞許久的經脈,原本我就有許多常人豔羨的內力,隻是不能伸張。”他皺著眉,“因為我隻是個砍柴郎。”
“然後呢?”我問的有些急切,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
他抬頭奇怪的看我一眼,“回過神的時候,隻有蘇娘在旁邊抽泣的聲音,我殺人了,這讓我不知所措。”
“是她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對我說著感謝,告訴我我殺的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