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水柔敵不過她的力道,被一路拖著定。可是心下仍然不安,像她這種不祥之人真的可以出去拋頭露麵嗎?
「快走快走,等一下太陽會很烈的,我們要早點趕到靜慈庵。」靜慈庵是金陵香火很盛的庵堂,她想和姊姊一起去拜拜那裏的觀音菩薩,姊姊竟連這個都推三阻四的。
「大哥一大早又不知跑到哪兒去了,連朱敬祖那家夥也不見人影。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別擔心,另外再叫幾個丫頭一塊去。」柳月柔拉著她一路走向大門,出大門時接過丫頭遞過來的紗帽罩在姊姊頭上,「這樣總行了吧?」
柳水柔將帽沿的紗巾垂下遮住自己,這才安心一點。她實在很害怕別人看自己的眼光。
「走吧!出發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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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節日,靜慈庵並不太熱鬧,稀稀落落幾個上香的人,且大多是婦女。這讓柳水柔又放下心頭的一塊大石。
到庵裏給各殿觀音上了香,施罷香油錢,一行人移師到庵堂後麵的竹林中歇息。
柳水柔坐在丫頭鋪好的布墊上,取下紗帽,看著妹妹揮著竹枝在林間嬉戲。兩個丫頭也感染了二小姐的好心情,隨著她互相追逐嬉鬧。柳水柔不覺又歎了一口氣,為何小妹總是這麼開朗活潑,而她卻這般死氣沉沉的?⊕思⊕兔⊕在⊕線⊕閱⊕讀⊕
她自小就有些敬畏這個敢做敢為的妹妹,月柔似乎從不掉淚,也從未見她沮喪過。反觀自己,卻總是毫無主見,整天哭哭啼啼。這般的懦弱,難怪得不到婆家的歡心,以至被屈辱地休回娘家,丟盡娘家的顏麵,自己的將來也不知何去何從。
想到傷心處淚水又流下來,怕妹妹見到又要生氣,忙站起身躲在一叢青竹之後,以袖拭淚。
「這位姑娘不知有何委屈,為何暗自垂淚?」身側突然冒出的男聲讓柳水柔驚喘一聲跌坐在地上,驚惶地看著走近自己的壯碩男子,怕到無法出聲。
「姑娘?」男子走近她,乍見她猶帶淚痕的清顏,不禁看傻了眼。他剛才無聊地在竹林中閑逛,忽然被細碎的抽泣聲吸引來,走近才發現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在悲泣,不由俠義之心大起。
柳水柔提心吊膽地看著他,不知他要怎樣無禮,卻見他隻是呆愣地瞪著自己,一動不動。害怕之心去了幾分,低聲囁嚅:「這位公……公子,你……」
男子回來神來,「哦,我不是什麼公子,我是一個行走江湖的俠客。生平最喜歡路見不見、拔刀相助,所以姑娘若有什麼委屈盡管跟我說,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那……這位俠士,請讓一讓好麼?奴家……奴家要過去。」被一個男人盯著看,讓她好想逃,可是他一直擋在自己前麵。
「啊?好!」大俠應道,卻仍是站著下動。真是美哪!這位姑娘梨花帶雨,含羞帶怯的模樣,激起了他無限的愛憐。他從來沒起過這麼強烈的保護欲!
「俠……俠士?」他怎麼還站著不動?柳水柔隻啊怯怯地自他身旁擠了過去,羞得滿臉通紅。
「姊姊!姊姊!」柳月柔玩鬧一陣後回頭看姊姊,竟見隻有那頂紗帽街在原地,人卻不見了,慌忙到處尋找。轉到此處,正巧看見姊姊自一個男人的身旁鑽出來,滿臉通紅、還掛著淚痕。
該死!不待細察,她飛腳踢向那個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該死的登徒子!敢在我麵前欺負姊姊!我非打死你不可!打死你!打死你!」
大俠尚在失神當中,一時不察被她踢中,撲到竹叢上,然後背後再一陣密集的拳打腳踢。他被打得心頭火起,運功抵擋並轉身揮拳,一下子將嬌小的柳月柔打得後退三步,跌在地上。
「月柔!你沒事吧?」柳水柔慌忙撲過去。
「柳月柔?怎麼是你?」大俠也愣住了。
柳月柔抬起臉,「魏風坡,竟然是你?你這個衣冠禽獸!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裏居然輕薄我姊姊?我真是看錯了你!」
「你姊姊?」魏風坡被罵得一頭霧水,「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