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薛靖錫看到父親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女人挺年輕,大約三十來歲,昨天晚上他就看到了,可是父親並沒有向他介紹。
那個女人應該是父親前幾年才娶的妻子吧!
薛靖錫心裏悶悶的痛。
他的母親苦等了那麼多年,卻沒有等到一個名份,在她去世後被其他的女人享有。
本不願去想這些令人難受的事,可是看到父親的現任妻子,薛靖錫不能不去想。
他在心裏為母親抱屈,連嘴角上揚的弧度也有些牽強。
”伯父。”今天莫錦伯的起色看起來好多了,謝曉依心裏暗暗的思付,也許老人的病情會好轉也說不定。
“你們過來伯父就很高興了,幹什麼還買東西。”
莫錦伯板著一張臉,嚴肅的看著薛靖錫手裏提著的禮盒。
太客套太見外,讓他不高興。
”這是曉依買的。”薛靖錫揚了揚手裏的東西,轉頭對謝曉依說:”我就叫你不要買,偏不聽,惹爸爸不高興可是你的不對。”
謝曉依吐了吐舌頭,垂著頭跟著他們往屋內走。
她也看到了那個走在前麵的女人,年輕又漂亮,她以為是薛靖錫的姐姐。
轉念一想,好像不是,薛靖錫說過他有一個哥哥,可是從來沒有說過他有姐姐。
當謝曉依看到莫錦伯的手托住了那女人的腰,小心的攙扶她走路的時候,謝曉依頓時明白,那是老人續弦娶的妻子。
有一點她不明白,為什麼莫錦伯不娶薛靖錫的媽媽。
那麼有氣質美麗的女人,還為他生了個兒子,卻一輩子沒有名份,見不得光。
走進豪華的大宅,謝曉依就被倪慧拉著坐到了沙發上。
“你和靖錫十一月就要結婚了,需要什麼一定要告訴阿姨。”倪慧的眼睛將謝曉依上下打量了一遍。
雖然心中不屑,但並未流露出半分,依然笑得真誠,笑得美麗。
“謝謝阿姨。”這麼年輕的一個女人在自己的麵前自稱阿姨,謝曉依感覺怪怪的。
她轉眼看向薛靖錫。
薛靖錫正若有所思的看著桌上的水果,並不是想吃,而是想心事走了神,連眼前擺放的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在意。
謝曉依暗暗的想,他一定和自己的想法一樣,為他的母親抱不平。
他的父親可以娶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娶他的母親呢。
至少讓她母親死後也有一個名份,可惜,連死也死得那麼的委屈。
“來來,吃水果。”也許是因為心情太好,莫錦伯竟然親自到廚房去準備了水果端出來。
薛靖錫從神遊中醒過來,抬眼看父親,臉上又是淺淡的笑。
“靖錫,下午我們去釣魚。”吃著水果,莫錦伯興致勃勃的提議。
房子一公裏遠就有個很大的湖泊,吹著山風,在那兒釣魚是件非常享受的事。
莫錦伯退出董事會以後,隔三差五便會去釣魚,這讓他晚年的生活也多了一些樂趣。
”好啊,釣魚有意思。”薛靖錫並不喜歡釣魚,隻是想多陪陪父親,才會在上次聊天時表顯出興趣濃厚的樣子。
倪慧吃著蘋果,突然有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捂著嘴就往洗手間奔去。
薛靖錫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
懷孕了?
雖然隻是直覺,可是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她確實是懷孕了,也許才一兩個月。
害喜很正常。
薛靖錫收回目光,深深的看著滿臉擔憂望著洗手間方向的父親,心底一沉,這個男人又要當爸爸了?
既然選擇了原諒他,那就不要再多想,薛靖錫如是對自己說。
不想,卻又做不到,母親所受的苦曆曆在目,他的心很痛,同時也為母親淒苦的一身不值。
唉……
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薛靖錫本不是一個記恨的人,可是,有的事就是繞在心底揮之不去。
薛靖錫轉眼,觸到了謝曉依詢問的眼神,回她一抹笑,低頭認真的吃水果。
待到倪慧從洗手間裏出來,薛靖錫笑著說:”阿姨是懷孕了嗎?”
倪慧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莫錦伯尷尬的應:”是……是啊!”
麵對兒子,他終究是有愧的,以至於他不想讓兒子知道這件事。
讓倪慧回避,她又不願意。
隻能這樣了,早知道也許就早點兒安心,瞞是瞞不過的。
”恭喜。”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繼母,一個比自己小三十歲的弟弟或者妹妹,薛靖錫嘴角的笑越來越苦澀。
”這幾天也沒去檢查,不知道長得怎麼樣。”倪慧愛撫的摸著自己的肚子。
雖然還扁扁的什麼也看不出來,可是她已經能感覺到裏邊的生命在成長。
臉上浮現出做母親慈愛的光芒。
看著倪慧,在場的三個人心態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