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洲怎麼突然改變了態度,難道有什麼事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使得他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再討厭了。
任由她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真是不明白,不明白。
又一次捕捉到蔣一洲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再也沒辦法保持沉默,清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問:“蔣總,您不覺得您今天很奇怪嗎?”
“奇怪?哪裏奇怪?”他隻覺得她奇怪,一點兒也沒發現自己的行為也和平時有很大的差別。
他自己沒發現?
難不成,還要她一一數給他聽嗎?
好吧,數就數吧,蹙眉想了想,那還要從昨天晚上開始。
最匪夷所思的就是他昨天晚上竟然主動的吻她。
呃,怎麼說得出口,算了,說其他的。
“您昨晚為什麼不回家,要睡我的床……”
“昨天太累了,在你床上躺下我就睡著了。”蔣一洲回答得理所當然,一點兒也不覺得因為太累而睡別人家有什麼不妥,更不覺得自己的理由很牽強。
好吧,她暫且接受他這個解釋,葉曉諾又接著問:“您早上睡醒就該離開,不是嗎?”
“不是你熬了粥讓我喝嗎?”
說話的口氣好像是葉曉諾強人所難,他本是不情願的。
他竟然還倒打一耙,又沒逼他喝,自己喝了一碗還要喝二碗,還把她的泡菜吃了那麼多,從來不知道蔣一洲的臉龐也可以那麼厚。
“那你喝了粥就該走了吧?”
“你要我陪你去參加婚禮,怎麼快就忘了?”
他完全是處於被動的狀態,而且今天的事都不是他主動要去做的,歸根結底是葉曉諾的問題。
唔……
確實,是她說的。
葉曉諾無力的撐著頭,哀怨的說:“你為什麼不拒絕呢?”
如果拒絕了,現在也不用兩個人被銬在一起,行動不自由。
從來不知道兩個人同進同出竟然是這麼痛苦的事。
“你以為我很願意嗎?看你那麼難過,怕你想不開,反正我也閑得無聊,就當做好事了。”
也許他真的是太無聊了,才會做這些事,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未及細想到底自己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就聽到葉曉諾嘀嘀咕咕的抱怨。
“誰要你做好事。”
真是煩,她才剛剛下定了決心,不再愛他,要好好的愛自己,要讓自己遠離他,開心快樂的生活,可是,事與願違,竟然和他在一起一整天。
這可是她以前連做夢也不敢想的事,發生了,而且不是發生在夢裏。
說不高興肯定不可能,但她要克製,不能再讓那種狂熱躁動的情緒占據自己的內心。
蔣一洲不值得她愛,更不值得她流淚,她卑微的愛情已經枯萎在了昨天,今天的陽光才是真正的屬於她。
“葉曉諾,也許……我們可以做朋友。”
蔣一洲失笑的搖頭,好事已經做了,現在來說是不是太晚,其實和她在一起也挺輕鬆的,他已經有了蔓凝,心裏再容不下別的女人,做朋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朋友?
默默的念著這兩個字,她是不是該感激涕零,他是高高在上的老板,竟然會放下身段和她做朋友,說出去不知道會不會惹人笑話,自嘲的笑,他那麼了不起的人她高攀不起。
葉曉諾默不作聲的關了電視,站起身:“我想睡覺了。”
“嗯。”蔣一洲站起來和葉曉諾一起往臥室走,從來要認床的人卻並不排擠她那張並不算柔軟的床。
葉曉諾為難的看著不大的床,想起昨天晚上險些被擠下去,她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睡覺那麼不老實,她想睡個好覺完全不可能。
“愣著幹什麼?”蔣一洲隨手解開襯衫的扣子,脫出一隻手,另一隻手脫套在裏邊,套著就套著,也沒別的辦法,拉了拉葉曉諾,就要往床上躺。
“你睡覺不許踢我。”葉曉諾一轉頭就看到蔣一洲精壯的胸膛,慌忙的移開視線,看不得,看不得,看了要出事。
“盡量。”他可不敢保證,睡著了的事誰說得清楚,蔓凝就從來沒說過他睡著了會踢人,隻是抱怨過他喜歡拿腿壓她,害她睡不好。
兩個人一人占據床的一半,葉曉諾以為自己睡不著,可是閉上眼睛,還未來得及想旁邊躺著的人,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半夜裏,好夢正酣,葉曉諾睡得糊裏糊塗,手突然摸到熱呼呼的東西。
什麼啊?
難道是狗?
就在葉曉諾摸著蔣一洲的臉尋思的時候,蔣一洲的意識漸漸轉醒。
唔……好熱!
他身子扭了扭,一把抓住那闖禍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