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蔣一洲的怒火,葉曉諾顯得很平靜。
她淡淡的說:“我沒以為我是誰,蔣總,你醉了,開不了車,找人代駕吧,不要自己開車。”
“我的車,我就要自己開,你管不著。”
蔣一洲的鼻子裏哼哧哼哧的喘氣。
他的氣急敗壞看在葉曉諾的眼裏又是心酸又是心痛,他就不能心平氣和的接受她的建議嗎。
她不是在害他,隻是關心他,不想他有危險。
葉曉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淡然的態度麵對他,不要感情用事,在他的麵前,感情一點用處也沒有。
“蔣總,您以為我想管您嗎,您要酒駕,您不珍惜生命,我沒有意見,但是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您撞了人,撞死撞殘,您能安心嗎?也許您根本沒有心,不知道生命的可貴。”
葉曉諾的話徹底的將蔣一洲激怒,他順手推開了擋路的她。
連著後退了好幾步,葉曉諾的腳踢在石頭上,摔倒在地。
“葉曉諾,你不要得寸進尺,別以為和我上了兩次床就管我,我告訴你,你不配!”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葉曉諾咬著唇,沒讓淚水流下來。
她伸手摸了摸痛得發木的腰部,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蔣總,我不想管您,難道您就聽不得一句勸嗎?”
“滾開,少在我麵前出現,陰魂不散,我不想看見你。”
他並不想推她,可是情緒就像不受他控製,亂了。
“作為‘銘賜’的員工,我認為我有責任和義務阻止您做這樣不負責任的事,請您稍等,我馬上打電話給您的司機。”
葉曉諾平靜的說著話,已經在提包裏摸手機,在秘書部上班的時候,她有留蔣一洲司機的電話,這個時候正好派上了用場。
蔣一洲微眯著眼,滿是危險的光芒,他雖然醉了,自認為開車回去根本沒問題,她這樣小題大做擺明了是找茬。
他冷冷一笑,揮揮手:“不用打電話,就你來開,你沒醉吧?”
“我?”葉曉諾驚詫的用手指著自己,她拿了駕照以後好多年沒摸過車了,怯生生的將布加迪威龍看一眼,萬一她開不好撞壞了怎麼辦?賣了她也賠不起。
她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很久沒開過車了。”
“你不開我自己開。”蔣一洲也懶得和她廢話,將她往路邊一推,轉身上車。
心一橫牙一咬,她開慢點兒小心點兒一定不會有問題。
葉曉諾快步衝過去,抓住蔣一洲拿鑰匙的手:“我來開吧!”
“好啊!”蔣一洲爽快的下車,自己坐到副駕駛位,將駕駛位留給了她。
開著千萬豪車,葉曉諾握著方向盤的手滿是汗,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小心翼翼,不敢有一點兒鬆懈。
在岔路口,葉曉諾正要向左轉,蔣一洲漫不經心的發了話:“直走,我不回家。”
葉曉諾連忙將方向盤打回去,改了道,直走。
“蔣總,您要去哪裏?”
“去我父母家,朝陽半山別墅,你知道怎麼走吧?”他抬了抬眼皮,嘴角噙著古怪的笑意,斜睨葉曉諾一眼,笑意更濃。
“嗯,知道。”葉曉諾也沒有多想,開著車直奔目的地而去,連話也顧不得說半句。
將車開進別墅的車庫,蔣一洲取了鑰匙跳下車,冷冷的說了一句:“你走吧!”
“嗯!”安全的將他送到,葉曉諾也鬆了一口氣。
這一路緊張的行駛讓她肌肉酸痛,下車活動了一下手腳,朝蔣一洲點點頭:“我走了。”
從別墅出來,葉曉諾沿著公路往山下走,沒出租車,沒公交車,她隻能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走。
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蔣一洲是故意的吧,讓她開車來這裏,然後讓她走路回去。
葉曉諾自嘲的笑笑,她認了,誰讓她愛管閑事,惹他不高興,活該!
手摸著腰,還有些痛,他也許是心情不好,她又那麼不幸撞到槍口上,替他找理由找借口,安慰自己脆弱的心。
她抬眼望天,難道是上輩子欠了蔣一洲嗎,今生來還?
手機鈴響,在寂靜的別墅區內各外的清脆悅耳。
很意外,是覃毅打來的,葉曉諾以為他不會再找自己,甚至以為他是愧疚沒有臉麵對自己,消失了這十幾二十天,他怎麼又突然打電話來?
心中無波無瀾,被他傷害被他欺騙的痛楚早就煙消雲散,能真正占據她心的還是隻有蔣一洲。
響了很久,她不接,他就不斷的打。
猶豫了挺久,她終於在不斷重複的響鈴中接聽了電話。
“覃毅。”
“曉諾……”喚了葉曉諾一聲,電話那頭的人就沉默了,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