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抹眼淚,葉曉諾停止了哭喊,醫生說很快會醒就應該會醒,她嚇壞了,情緒還沒控製住。
不斷的抽泣,她這才發現肩上的手,轉頭看到蔣一洲,並未完全控製住的情緒一瞬間又沸騰了。
推著他往外麵走。
推出病房好遠,葉曉諾才厲聲喝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走啊!”
被葉曉諾趕,蔣一洲隻抿抿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對上她含恨的眼,心中猶如一把刀在刮,生生的痛,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這一次,沒有再回頭,不想再看到她眼中深深的恨意。
她恨他,確確實實的恨。
回到賓館,蔣一洲覺得精疲力竭,衝了個澡,躺在床上就起不來。
滿腦子都是葉曉諾。
迷迷糊糊的入睡,第二天一早,他買了一大堆的禮品去探病。
走進病房,蔣一洲就看到葉曉諾在給她媽媽喂飯。
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小蔣,你來了。”陳悅芬一眼就看到了他,熱情的招呼:“快坐,快坐。”
葉曉諾背對著門坐著,這才轉頭,臉上的笑迅速斂去,橫眉冷對,沒有好臉色給他。
蔣一洲也並不在意,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走到床邊與葉曉諾隔著床對坐。
“阿姨今天感覺怎麼樣?”他關切的問。
“嗯,沒事了,我好得很。”陳悅芬笑著拍拍自己的肩:“就是躺久了肩有點兒酸。”
葉曉諾心酸的看著媽媽,媽媽實在太辛苦,才會突然中風暈倒。
思索在三,她要讓媽媽安安心心的在家享清福,隻有她自己先過得好,媽媽才能過得好。
而她要怎麼才算過得好?
也許在媽媽的眼中,就是嫁給好男人,衣食無憂,下半生有依有靠。
唉……
這又談何容易。
胡安路買了水果回來,蔣一洲坐了一會兒,吃了些水果就要告辭,陳悅芬催著葉曉諾去送。
“曉諾,去送送小蔣。”陳悅芬一臉堆笑:“小蔣,謝謝你,有時間常過來玩,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害得你連飯也沒吃上一口,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阿姨,你別這麼說,我才是多有打擾。”
又客套了幾句,蔣一洲才走出病房,而葉曉諾緊跟其後,被媽媽催著,她不得不出來。
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葉曉諾冷冷的說:“蔣一洲,以後請你不要來打擾我。”
被她厭惡,被她憎恨,他痛苦不堪。
他深深的凝視她的側臉,苦澀的說:“葉曉諾,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
哼!
冷冷的勾動嘴角,嘲諷的輕笑,她曾經給過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可是最終傷心的人還是她。
她受夠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她在他眼中就這麼廉價,隻要他說幾句好聽的,她又會不計前嫌的接受他。
不能怪他不知道珍惜,隻能怪自己太傻太笨,被愛情蒙蔽了眼睛,衝昏了頭腦,以他為天,百依百順。
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原諒他,卻一次又一次。
不能再繼續這樣,否則隻有無休無止的苦痛掙紮。
“不給,沒有機會,請你以後不要再找我。”就像人死了就不會再活過來,心死了也一樣,永遠不會再活過來了。
那麼果斷,那麼絕然的回答,蔣一洲覺得自己被打入了地獄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她不再給他機會,更不會原諒他,對他的恨已經在她的心裏紮了根,難以拔除。
“好,我懂了!”
蔣一洲輕聲回應。
雖然放手很痛苦,可是不放手也不一定會快樂。
看她痛苦,他比她更痛苦。
“那就好!”
一直把蔣一洲送到醫院門口,他的車在等著他。
“請慢走,謝謝你來看我媽媽,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你,再見!”葉曉諾微微的笑,朝他揮手,看他坐進車內,避開他的視線,轉身離開。
葉曉諾很意外,霍楠齊竟然也來醫院看她媽媽。
因為不能去打掃衛生,所以打了電話,霍楠齊接到電話就過來了。
坐了一會兒,霍楠齊要走,葉曉諾自然要去送他,不用媽媽說,她自己也要去。
看到葉曉諾愁眉不展,霍楠齊安慰了幾句,葉曉諾搖搖頭:“除了媽媽的病,我還有別的事心煩。”
兩人坐在醫院的花園裏,枯葉不斷的落下,踩在腳底厚厚的一層。
落葉歸根,而她的歸宿又在哪裏?
這麼長時間,她都不曾向人吐露過心事,也許積壓在心裏的事太多,她很想找人傾訴,而霍楠齊還算和她比較熟,在他關切的注視下,葉曉諾就將自己的煩惱和盤托出,還將她和蔣一洲之間的事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