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闖入腦海,葉曉諾的背心就發涼。
毛骨悚然的躺在地上,她動也不敢動,那個男人還在不住的謾罵:“臭女人,還想跑,沒門兒,奶奶的,老子還沒拿到錢,小心老子殺了你……”
“嗚嗚……”葉曉諾拚命的搖頭,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喊不出來,說不出來,隻能在心裏祈禱,他不要殺她,她要活。
“哼,知道怕了吧,不想死就老實點兒,你放心,霍楠齊把錢給我,我就放了你們,其實我也不想抓你們來,是霍楠齊,欺人太甚了,我隻是拿回我應得的,隻要你們配合,我保證不傷你一根毫毛。”
邪惡的男人又得意的一笑:“‘美女股神’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有緣份,今天算是認識了,等我拿到錢,你也幫我參考參考,買什麼股票可以掙大錢。”
“嗯嗯!”葉曉諾雖然頭痛欲裂,眼冒金花,可是他的話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對死亡的恐懼淡去一分,也不管那麼多,使勁的點頭,隻要他不殺她,能留著命回去,其他的事情也就胡亂的答應下來。
“哈哈,好,我要發財了!”男人得意洋洋的大笑,又拿膠帶把葉曉諾纏得更結實,就算她不昏迷,也別想再站起來。
躺在地上,望著黑洞洞的天花板。
這是一個老舊的房子,眼睛適應黑暗以後能看到牆上斑駁的牆漆和亂七八糟的汙跡。
眼皮越來越沉,頭好痛,好痛!
她半眯著眼睛,神智慢慢的流走,抓也抓不住。
側過頭,感覺到耳後有黏稠的液體,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兒。
雖然意識漸漸模糊,她卻還是知道,後腦流血了。
“唔唔……”葉曉諾緩緩的轉過視線,看到那個男人在找椅子上東西。
我頭流血了,我頭流血了……
說不出話來,隻能無聲的呐喊,腳在地上蹬,拚命的點頭,想引起他的注意。
那個男人在一堆換下沒洗的衣服裏找到了錢包,塞褲兜裏就樂不可支的準備出門。
“老實點!”
出門前又踢了葉曉諾一腳,卻沒發現葉曉諾的後腦在流血,再用膠帶把薑雅芙綁結實,才放心的離開。
頭還在流血,好痛,好痛……
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她不會流血過多死掉吧?
蔣一洲含笑的臉一直在腦海中縈繞,突然間模糊起來。
努力的睜大快要闔上的眼睛,葉曉諾強打起精神,在心裏大罵,蔣一洲,你這個混蛋,不想見你的時候整天陰魂不散的纏著我,現在倒好,需要你的時候不出現,死哪裏去了,快來救我啊,蔣一洲,混蛋,救我啊,再不來我血流幹就死了,快來救我……
蔣一洲,蔣一洲……
淚如雨下,葉曉諾的胸口因為積壓了太多悲憤的情緒而劇烈的起伏,喉嚨酸澀,就像被堵了一般,險些喘不過氣。
媽媽還躺在醫院裏,如果媽媽知道她現在的情況,肯定會急瘋。
如果能脫險平平安安的回去,她不會向媽媽提起這件事。
媽媽,救我,媽媽……
此時的葉曉諾終於體會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助與恐慌,躺在地上,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從醫院回來,蔣一洲強迫自己去工作,看了幾塊地,也都不是很滿意,挨到晚上觥籌交錯,酒足飯飽,回到酒店更覺得格外的空虛。
雖然葉曉諾不想見他,可是他還是不斷的給自己找去見她的借口。
他去醫院看看葉曉諾的媽媽,順道看看葉曉諾。
洗了個澡,換身休閑的衣服,往醫院趕。
沒有見到葉曉諾,有些失落。
魂不守舍的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哪裏也不想去,對葉曉諾的思念牽引著他,魂早就飛了過去。
被司機送回酒店,蔣一洲進了電梯又出來,腳像不受控製一般,往不斷在大腦裏浮現的地方走。
原本不遠的路在他的腳下卻顯得很長很長,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
站在樓下,仰望大樓,萬家燈火溫暖了他的視線,他竟不知哪一扇窗戶後有他思念的人。
不禁想起那些枯黃的過往,葉曉諾像小兔子一般被他這匹餓狼吞入腹中。
正沉浸在那些或甜或苦的回憶中,突然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跑入他的視線,擦著他的肩過去。
姓霍的?
蔣一洲不悅的蹙眉,僵硬的回頭,喊了一聲:“姓霍的,站住!”
霍楠齊急得煩躁不安,聽到有人喊他也沒反應,自顧自的往他停在路邊的車小跑過去,他就像沒頭蒼蠅,到處亂竄,但也總比待在家裏坐以待斃強。
該死的家夥!
暗自低咒,蔣一洲快步跟上,抓住霍楠齊即將關上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