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她嚴肅的指責他:“你以為自己累倒很光榮嗎?”
季昀奕笑容不減,一字一頓,慢慢悠悠的問:“你是在為我擔心嗎?”
“嗤,我才不擔心你!”童彥婉不屑的一扭頭,微揚下巴,傲慢的說:“我是怕你出什麼事,小宇會難過。”
季昀奕問:“那你呢,會不會難過?”
“我才不難過!”她瞪著他:“別自以為是!”
笑容斂去,季昀奕一本正經的問:“彥婉,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掉眼淚?”
“說什麼傻話,你不會死的……”喉嚨一陣哽咽,童彥婉連忙低下頭,把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的淚花揉散,才囁嚅的開口:“你是禍害呢,禍害遺千年,命長得很!”
季昀奕的體力似在慢慢的恢複,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我是禍害嗎?”
“是!”她的語氣,不自覺的加重,咬著牙,狠狠的說:“你是禍害,你害得我痛苦了三年,以後還會繼續痛苦下去!”
“彥婉,對不起……”
他握著她的手很有力,和他說話的語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手心的那股力道,就像一針強心劑,注入了童彥婉的心底,帶給她無比的震撼。
“不要再說對不起,你已經說得夠多了!”
她的心髒都揪緊了,大腦一片空白,屏住呼吸,張口,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季昀奕,我現在命令你,以後必須對我和小宇很好很好,把你之前的過錯都彌補回來,如果……你對我們不夠好,我就把你掃地出門!”
季昀奕陡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童彥婉,嘴唇,微微的顫抖:“彥婉,你說……真的?”
“你看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
在來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與其這樣怨恨季昀奕,不如把他帶在身邊奴役,好歹把之前受的苦討點兒利息回來。
如果能把本也討回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不像開玩笑!”季昀奕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在做夢?”
“你也不是在做夢。”
童彥婉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未知的事,隻有試過才知道結果。
畢竟和季昀奕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多,對他的了解要比趙桓禹多一些。
選擇季昀奕還有一個原因,他這幾年沒再結婚,比起剛剛喪妻的趙桓禹來說,感情世界要簡單得多。
現在隻希望,她的選擇,沒有錯!
童彥婉不由得暗自慶幸,還好沒告訴趙桓禹小宇是他的兒子。
現在想來,她當時沒說,也是潛意識裏為自己留條後路。
季昀奕讓顧馥梅和另外兩個下屬回去,不用在醫院守著,顧馥梅說給他請個看護,也被季昀奕婉言拒絕。
顧馥梅走之前說:“冷小姐,季總就麻煩你了!”
照顧季昀奕的重擔就這麼落到了童彥婉的肩上。
她還說奴役季昀奕,結果,如意算盤打錯了,他奴役她還差不多!
童彥婉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季昀奕,真是麻煩!
“怎麼,不願意留下來照顧我?”季昀奕的精神好了許多,自己坐起來,似笑非笑的瞧著我。
“哼,我上輩子欠你的!”
她好恨自己心軟,接電話的時候就該說不認識季昀奕。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不但沒說不認識季昀奕,還心急火燎的跟著來了,好吧,她承認,自己犯賤了。
明知道不該來,還屁顛屁顛的跑來,也活該被季昀奕奴役,誰讓她和他有過兩年的夫妻關係呢。
這個世界,除了她,恐怕沒人和他有這麼親近的關係了。
季昀奕住的病房是VIP套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設計,很寬敞明亮,連客廳的沙發,也是高檔的真皮沙發,不是便宜的次貨,連病床也是一米八的歐式豪華大床。
顧馥梅打電話來說,在醫院的餐廳給童彥婉和季昀奕訂了餐,六點鍾送過來,讓她別出去了。
穿上顧馥梅送來的衣服,童彥婉在病房裏走來走去,不知道該幹什麼,很無聊。
季昀奕叫住她:“彥婉,我想洗澡,你來扶我一下。”
“哦!”
童彥婉走到床邊,伸手拉季昀奕,他順勢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後艱難的站了起來,整個人的重心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重死了!”童彥婉低低的抱怨了一句,咬緊牙關,把季昀奕往浴室裏扶。
“對不起,以後我減肥!”
季昀奕好像說對不起說成了習慣,張開就來,聽得童彥婉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她板著臉,冷冷的說:“別說對不起,我聽夠了!”
把季昀奕扶進浴室,他雙手撐著牆,勉強站穩,童彥婉打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