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去山東?」
「河運有些問題……其實這差事皇上早派下了,隻不過還沒確定何時動身。前幾天山東巡撫呈上的奏摺提到整治河運方麵進行得有些困難,皇上便派我前去查看。」看他不像開玩笑,映月有些慌了。
「今天?現在?」
「對。」拍拍她的頭,元鈞輕歎口氣。
「這一去好歹也要耗上幾個月……真是對不起。」這、這……不會吧?她要的不是他的對不起呀!才成親不到幾個時辰,他就要把她丟在這兒,自己跑到山東去?
「你要留我自個兒在這裏?」雖然不是人生地不熟,可是……沒有他在,她不曉得該做什麼、該怎麼做呀!她又沒當過貝勒夫人!
「我很快就回來。」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元鈞起身整了整衣衫。
「在這裏,凡事要小心,等我回來。」給她一個吻後,元鈞匆匆離開了房間,留下尚未由震驚中回複的映月。
在這裏……凡事要小心?這兒不是他家嗎?難道這兒很危險?他到底要她小心什麼東西?
悶悶的坐在桌前,映月對著滿桌的點心發呆。
新婚之夜……她的新郎竟然就這樣丟下她跑去看黃河!真是的……不不不!她才不是想他呢!人才剛走,有什麼好想的?
努力說服自己不要掛念那個無情無義的家夥,映月意興闌珊的拈起一塊棗糕,有一口沒一口的吃下肚。
唉!睡吧睡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假裝她不是容王府的少夫人,假裝她沒有一個叫作元鈞的丈夫。
喝了杯茶,正要更衣,門卻被推了開來。
「你……」映月呆愣愣的望著進門的人。
「那麼快?回來啦?」山東還真近,黃河好像也沒事了。
在她嘴上親了一記,元鈞撈起掛在一旁的披風,神色依然匆匆。
「我忘了東西。」瞄了眼床榻,他突然揚起一個邪氣的微笑。
「今晚沒做的,回來之後我會補償你。」隨即,他走出房門,彷佛沒進來過。
什麼呀?癡望著房門,映月的眼底有些模糊。
「該死的!」躲到屏風後,她一邊換衣服一邊咒罵,雙眼努力的眨著,藉以逼退欺近到眼眶的淚水。
「別回來了,幹脆別回來了,誰希罕你!」拖著沉重的步伐,她懶懶的倒在榻上。
這是元鈞的臥房。
太奇怪了。為什麼她會遇到這麼奇怪的事?先是莫名其妙的成了婚;洞房之夜,她的夫婿卻趕到山東去和黃河卿卿我我,留下她一個人獨守空閨!
誰曉得後麵還有什麼更受不了的等著她?
擁著被子,她越想心越煩、越氣、越累、越酸。
都是他害的!
吸吸鼻子,抹去淚痕,映月打了個嗬欠。還是睡吧!
可是……他說要她小心點,到底要她小心什麼呢?是人還是東西?如果是人,又是什麼人需要注意防範?他什麼都沒講明就走掉……要她怎麼小心呢?
容王府少夫人在新婚之夜與棉被相擁入眠,真是說不出的淒涼……
第七章(1)
「夫人,該起床了。」銀兔兒打來了洗臉水,耐心的喚著猶自裹著被子沉睡的映月。
床榻一點動靜也沒有。
「夫人,夫人,夫人!」連叫三聲,一聲是比一聲大,可是映月就是置若罔聞。看得銀兔兒也忍不住搖頭。
大概是還不習慣這稱呼吧!換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