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差陽錯(1 / 2)

“嘭!”

在一陣鬧鈴過後,右彩在室友兼閨蜜兼房東的顧如墨扔過來的全火力攻擊的抱枕下徹底醒了過來,床頭的鬧鍾顯示此刻的時間是淩晨一點,她兼職的酒吧夜班的時間,也就是說,她要告別熱戀中的周公去上班了。

大學剛剛畢業的右彩本來想繼續讀書考研究生,結果在考試的時候偏偏得了重感冒,打了一夜的點滴,頭重腳輕地去了考場,暈暈乎乎地答了一場題,當然她昏昏沉沉的答題就得到了一個昏昏沉沉的結果。落榜的右彩不敢告訴家裏自己沒有工作,隻好被好友“收養”。

被吵醒的顧如墨在床鋪那頭喊:“柚子!說好了我包|養你的啊!你為啥要去作什麼兼職!而且還是夜班!你知不知道女人睡眠不足會老的很快啊?大半夜定鬧鈴你想死啊?!”

顧如墨是右彩的閨蜜,如假包換的白富美。而現在的右彩,住著顧如墨老爹送給顧如墨的公寓,吃著顧如墨用來“包|養”她的一日三餐,在無數個簡曆投出去無果的狀態下,隻能暫時做著兼職,拿回少得可憐的一點工資寄給老家的爸媽,美其名曰“小白領的剩餘工資”來安慰老家爸媽一顆望女成鳳的心。今天輪班到她的夜班,她看著發飆了的顧如墨吐吐舌頭,起床換衣服。

等著她去換班的是個全職女孩,已經是她們這組的領班,工資趕得上她這個小兼職的好幾倍,卻每天都有無數的槽點,做的稍微有一點讓她不滿意一定會被她罵個狗血淋頭。但是今天略微有點遲到、已經做好被罵準備的右彩並沒有招致她的不滿,剛剛換好工作裝的右彩被她拉到一邊爆八卦:“小右你看,那個男人好帥!”

原來是花癡病犯了。

右彩還在犯困,迷迷瞪瞪地順著領班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那邊的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穿著一條泛白的牛仔褲和一雙黑色短靴,隱在酒吧迷離的燈光中不甚清晰,緊身的黑色背心下隱現出他腹部分明的肌肉,左耳掛著的耳環明顯而招搖,同樣招搖的是他手上造型誇張的蛇形戒指,距離不是很近,右彩卻看得清清楚楚,他的頭發略長,發尾的紅色妖冶得像是燃燒的火焰,這樣的火焰灼痛了右彩的眼睛。而他懷裏的女人顯然已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化在了他的懷裏。因為女人的臉埋在男人的懷裏,右彩看不清那個女人的容貌,隻是她穿的短裙和幾乎無法蔽體的上衣讓右彩覺得在這初夏的天氣裏渾身都冷。而男人的手,正在探入女人的上衣領子裏。見慣了這樣情景的右彩還是不太適應,她正想著要移開自己的目光的時候,一直注視著自己懷裏女人、手放在懷裏女人衣服裏並不安分的男人,突然抬頭看了右彩的方向一眼。右彩沒來得及移開的目光一下子撞入了他的目光裏,嘲諷的,戲謔的,玩味的……調戲的。睡眼迷離的右彩心裏一跳,急忙調開自己的目光。身邊已經換回自己衣服的小領班說:“帥吧帥吧?”右彩還沒來得及回答什麼,她又自顧自地說:“帥我們也隻有看看的份,工作吧。”

以“男人沒有錢包重要”為人生信條的右彩立馬接過小主管遞過來的托盤,進入“認真”工作狀態。已經離開的小主管卻又探頭回來:“你要是敢端著托盤睡過去,這個月的獎金就沒有了!”

獎金!

這兩個字的提神醒腦作用比起什麼帥哥電力十足的一眼啊、什麼顧如墨的鬼哭狼嚎啊高了哪是一點半點,右彩剛剛張開嘴想打的那個嗬欠被她努力地塞了回去,立正站好:“明白!”

小主管這才又依依不舍地瞥了一眼帥哥,姍姍離開。

舞池的另一邊忽然地一陣騷動,半夢半醒而為了獎金死命堅持的右彩望過去,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潑了一個中年男子一身的酒。右彩迷迷瞪瞪地想:“幹的漂亮!”好幾個服務生都過去幫忙那個男人處理他身上那身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衣服的時候,那頭的帥哥打了個響指。一直想端著盤子靠牆角偷懶的右彩左右看看,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於是她隻得認命的過去服侍“上帝”。

“上帝”說:“一杯水,溫度把握在15度左右。”

!!!15度!

右彩憤恨,然而右彩還沒來得及回身,“上帝”懷裏的女人突然坐了起來,電光火石間就給了右彩一巴掌:“還待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去?就憑你這姿色還想勾|引人?!”

右彩終於不困了,右彩懵了。

懵懵的右彩,在酒吧做了兩個月的小羊羔的右彩,做了一件想剁手的事情,她居然……回手扇了某女人一巴掌。

被炒了魷魚的右彩坐在回公寓的出租車上的時候還在握著自己的錢包自我懺悔:“錢包啊,我對不起你,因為我一時衝動你又要被餓肚子了啊,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想著失業後的生活,想著還要想辦法告訴爸媽這個月的工資沒有剩下,然後還要聽媽媽重複“你賺點錢不要亂花,記得攢下來”的囑咐,右彩覺得世界灰暗了,世界崩塌了。

前排的司機大叔被右彩一副“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我是罪人”的表情逗樂了:“小姑娘,失業啦?別那麼悲觀,大叔給你去個零,你別念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