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咬了咬牙,語氣誠懇,“當我求你,別做那些,日後大家沒法相見的事。如果我說的不對,還請你原諒。”.思.兔.在.線.閱.讀.
沈寰沒立刻答他,以手支頤,在沉吟中想起,原來顧承真可算是十分了解她的人。
於是換上一副聲氣,笑道,“三哥小瞧我,我根本犯不上動她。”
顧承當即如釋重負,“那就好。”說完已站起身來。
“你來,就為和我說這一句話?”沈寰立時眉峰皺起。
顧承怔了怔,隻好又坐下來,思量著,“該說的,不該說的,咱們都已經說過了。彼此心裏怎麼想,也都清楚。你……請你也別勉強我,有些事強求不來。”
“三哥,咱們不一樣,我就是喜歡強求,強求來的事才夠勁兒。”沈寰眼中映出跳動的燭火,忽閃著,一如她幽幽的聲音,“倒是你,這樣忍著,忍得難受麼?”
她的話到底擊中了他,顧承眼中閃過一絲痛,別過臉,不再看她。
像是有什麼東西刺進她心底,一直紮到最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她終於將聲音放緩下來,“三哥,你看著我,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顧承仰麵呼吸,始終沒有望向她,“我是訂了親的人,不能隻想著自己。女孩子的名聲要緊,關乎一輩子。我……我們認識的時候,就已經晚了,你我年紀差太多,我不會是你的良配。眼下是你一時執著,因為隻見過我一個,你信我,總有一天你能把我忘了,到時候再回想,也許隻會覺得好笑。”
沈寰難得露出一絲苦笑,“你這人真是倔,既然顧慮,那咱們離開這兒,遠走高飛,再不見那些人。”
顧承沉默一刻,平靜道,“我娘在一天,我就不會離開此地。”
輪到沈寰沉默了,這事無計可消愁,正是彷徨,卻見他忽然起身,走到她麵前,一字一句,雙♪唇微顫,“你不能打我娘的主意,一定不能。”
話音落下,彼此冷靜對視,沉默無言間,沈寰心中漸生涼意,不知該欣喜他對自己的了解,還是該心寒他對自己的揣測。
許久過去,他在等她承諾,她卻故意不答,隻是桀驁又乖張的衝著他笑。
半晌,他蹲下`身子,平視著她,眼中流淌出溫暖善意,“能答應我麼?”
既然他求告,她就無畏劃下價碼,“那你得答應我,將來有一天,拋閃下這裏的一切,和我一道離開,永不再回來。”
痛楚掙紮一點點凝聚於他眼中,然後再一點點消散開去,最終唯剩平靜。
良久,他點頭,“如果那時候,你還想要我這個人,我跟你走。”
☆、第18章 冤孽
顧承應了她的話,沈寰打心眼裏願意相信,他是君子一諾的人——這一點她從來不曾懷疑。
何況他逃不掉,一個人心裏有你,哪怕麵上裝得再淡薄,其實已算失了先機。隻要他的婚事一拖再拖,拖到給他足夠的時間了解何謂相思,何謂難舍,這事早晚會有轉圜的餘地。
沈寰決定暫不逼迫顧承,何況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做,譬如,提升自己,近來停滯不進的武藝修為。
她時常想起那晚遇到的黑衣男子,茫茫夜色下,她看不清他的暗器或是袖箭,如何發出,如何擊落目標,可那樣近距離下殺人無形,正是她一直以來想要達到的境界。
趁顧承不留意,她再度夜半出門,尋覓那黑衣人。可惜,其人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不曾真正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