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消磨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家。進屋後,簡艾看見餐桌上橫七豎八扔著啤酒瓶子,還有吃剩的鴨脖和花生米之類的東西,皺眉收拾幹淨,盛強又喝酒了。他這日子過得真是舒坦,好吃懶做。
她洗過澡,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書,關上燈準備睡覺。
半夢半醒之間,她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撲麵而來。一隻熱乎乎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腳踝,簡艾嚇得睜開眼睛,看見繼父盛強那張猥瑣的臉,眼睛冒著淫邪的光,嘴裏酒氣熏天。
“你幹什麼?”她大叫。
盛強捂住她的嘴,氣喘籲籲地掀開被單,壓到簡艾身上。
“寶貝女兒,爸爸疼你,乖,別叫,爸爸疼你!”
盛強另一隻手去扒簡艾的褲子,她魂飛魄散,扯著嗓子沒命地尖叫,又抓又踢又撓。盛強沒想到瘦巴巴的簡艾力氣如此之大,一時氣惱,抬手就猛扇一巴掌,打得簡艾眼冒金星。
粗糙的手扯掉簡艾的內褲,在大腿內側抓撓,簡艾聲嘶力竭地哭喊,用力咬盛強的胳膊,盛強喊疼,又打了簡艾兩個耳光,扯著她的頭發,把頭往床板上猛撞。
“裝什麼純啊?你用手機寫那些小黃文以為我不知道?那些親啊抱啊什麼的寫得多逼真啊,爸爸陪你演練一下啊!你書裏的小女孩不就喜歡霸王硬上弓嗎!”
盛強解開開褲子拉鏈,在簡艾身上胡亂磨蹭,找尋著入口。
“不要!不要!禽獸!你不是人!”簡艾大喊,盛強幹脆抓起一個枕頭死死地捂住簡艾的臉,她痛苦地嗚嗚叫,窒息的感覺令她絕望,為何這樣的噩夢會降臨在她身上?老天爺啊,救救我!
正在千鈞一發的時候,盛強慘叫一聲,從簡艾身上滾下來。
簡艾喘息著推開枕頭,掙紮著起身一看,嚇懵,盛夏站在床邊,渾身哆嗦,而盛強臉朝下倒在地上,背上插著一把剪刀,那是店裏用來修剪花枝的園藝剪刀,大而鋒利。
血從傷口裏汩汩往外流。簡艾回過神,跳下床,抓起盛夏的手就往樓下跑。
二人跑出店門口,深夜的涼風一吹,背上的冷汗濕透,都打了個寒戰。簡艾穿著被撕得破破爛爛的睡裙,而盛夏隻穿著背心短褲,二人都赤著腳。
盛夏臉色慘白,嘴唇發抖,站在街邊,顫抖著說:“我殺了人,我殺了我爸……”
簡艾開始抽泣:“不怪你,你是為了救我,我們怎麼辦,報警嗎?”
盛夏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好似被抽去骨頭。兩個孩子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麼辦,也不知該往何處去。
這時,一輛黑色的法拉利緩緩地在花店門口停下,車窗放下來,一人探身出來,問:“發生什麼事?”
簡艾定睛一看,是楚天闊!她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撲過去扒住車窗,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弟弟,我繼父……”
楚天闊看簡艾臉上鼻涕眼淚糊得一塌糊塗,一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他按住她的小手:“別慌,慢慢講。”
簡艾哭著說:“我繼父想強奸我,我弟弟他……他用剪刀捅了他爸……”
楚天闊冷靜地問:“你繼父在哪兒?死了嗎?”
“我不知道,他還在我睡的屋子,倒在地上就不動,我們倆就跑出來了。”
“別慌,我馬上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盛夏蹦起來,激動地吼:“不許報警,我不想坐牢!”
楚天闊下車,走到男孩身邊,按住他肩膀,讓他冷靜:“好,我們不報警,但必須搶救你父親,還來得及,拖延時間,恐怕你就真的要去坐牢,相信我,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兩個走投無路的孩子,隻得聽從楚天闊沉著的指揮。
楚天闊打了兩個電話,一個給楚家的私家醫院,一個給警方那邊的熟人。
沒一會兒就有一輛警車飛馳而至,為首的一個警察趨身向前,客客氣氣地先跟楚天闊寒暄幾句。楚天闊貼在他耳邊說話,警察不住點頭,態度十分恭敬。
救護車抵達後,急救人員馬上進屋查看,盛強被抬出來時,兩個孩子都不敢看。
楚天闊隻問了一句:“有救嗎?”
“還活著。”
活著!這句話真是救了兩條小命!
楚天闊對簡艾說:“你跟女醫生去檢查一下身體,驗個傷。留個存證,有備無患。”
警察抓住盛夏的胳膊,他嚇得魂不附體,賴在地上哭嚎:“別抓我,別抓我!”
簡艾不忍心,想衝上前,楚天闊按住她:“別擔心,我叮囑過,警察不會為難他,隻是錄個口供。”
盛夏終究還是被推進警車,一張淒惶驚恐的臉,釘子一般釘入簡艾的腦海。他是為了她呀,連親爸爸都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