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跟簡艾在舞池中慢慢地擁緊,旋轉。她說:“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跟著節奏搖擺,我進你退,你退我進,欲拒還迎,這就是跳舞。”
“有個作家說,跳舞是人和音樂在做~愛。”
楚天闊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嗯,不太對,應該說,如果跳舞之後,男和女想要馬上找張床做~愛,那才叫真正的跳舞。貼麵,撫摸,綿綿情話。”
簡艾羞得把頭埋進楚天闊的臂彎裏,嬌嗔:“討厭!挑逗人家!”
“嘿!你真健忘,到底是誰先勾引誰的?是誰跑到我房間,穿著秋褲,說要親嘴?”楚天闊心情大好,陪她打嘴仗。
二人跳完一支舞,Ian的父母走上小舞台,音樂停止,他們用法語說了幾句話,簡艾依稀聽出,提到楚天闊和楚天語的名字。楚天闊放開簡艾,理一理袖口和領結,用最後一秒,貼在簡艾耳邊說。。。。。。
他轉身就走,不遠處找到妹妹,牽起她的手,人群讓出一條通道,鼓掌致意。
簡艾還在發呆,楚天闊那句如此坦蕩,率真,殺她個措手不及。同樣的話,若是個油頭粉麵的小子對她講,她肯定會氣急敗壞地罵對方色狼。可由他說出口,卻一點也不下流。
楚家兄妹走上台,耳語兩句,楚天闊先發言,他拿起話筒,自信滿滿,用鏗鏘有力的英語,對來賓宣布,齊楚集團旗下的連鎖酒店集團,將和Ian家族的酒莊簽訂合作協議,將阿爾薩斯地區的葡萄酒,銷往遍布亞洲各國的168家高級Hotel和餐廳。
這可是一筆大生意!來賓們驚呼連連,鼓掌叫好!
接下來是楚天語說話,她說法語,那低沉而有些沙啞的女聲,如紅酒般迷人。簡艾聽不懂,但見場內一片肅靜,不少來賓眼角潮濕,暗暗抹淚。
她隻聽得出楚天語幾度提及Ian的名字,想來,她是在表達對死去未婚夫的思念。
張弛不知何時,站到簡艾身邊,她悄聲問:“天語姐姐在說什麼?”
“天語說,Ian生前,非常熱愛家鄉的陶瓷藝術,她以Ian的名義,捐贈一筆款項,設立慈善基金,支持陶藝創作,鼓勵更多年輕人學習製陶技術,將這美麗的藝術,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簡艾說:“啊,他們都好慷慨。”
張弛語氣有些酸溜溜的:“錢真是好東西啊……”
他鑽進人群,不知去向。
Ian的父母又說了些什麼,簡艾橫豎聽不懂法語,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都在楚天闊身上,高大挺拔,玉樹臨風,眉宇之間些許傲氣,嘴角卻常帶一縷微笑。讓人心生敬畏,又忍不住想要親近。
好消息宣布之後,音樂再度奏響,Ian的父親執起楚天語的纖纖素手,走下舞池領舞,賓客們成雙結對跟隨而上,很快又笑語喧嘩。
楚天闊和幾個客人說了會兒話,好不容易脫身,到角落找到簡艾,她正專心致誌地捧著個白瓷小盅,用銀勺子吃香草舒芙蕾。這甜品做得極好,她欲罷不能,已經吃到第三盅。
“貪吃鬼!肚子都凸出來啦!”他笑著奪下她手中甜品。
簡艾噘嘴:“真的太美味,我停不下來!”
“這些甜品裏糖太多,你適可而止,否則牙疼起來不是開玩笑的,牙醫的鑽頭你見過沒?滋滋滋,鮮血飛濺!”
簡艾捂住臉,仿佛那鑽頭已經鑽進她牙髓裏,倒抽一口冷氣。
楚天闊貼在她耳邊說:“擦幹淨你的嘴,拿上你的包,我們馬上撤。十點方向和三點方向都有男人在看你。一個半禿頂的是英國佬,另一個留小胡須的應該是南歐那一帶的。他們的眼神如果能長出手指,你早就被扒光。”
“啊?”簡艾的圓眼睛睜得更大,正要左顧右盼,被楚天闊扣住後腦勺,按在他懷裏,他占有性地環抱她,無聲地宣布主權。
簡艾身上,自有一種勾魂的吸引力,年輕女孩的滋味,對很多男人而言,就跟咖啡因和尼古丁一樣要命。最讓人擔心的是,她對自身的這種魅力好不自知。所以他得保護好這純白如紙的小家夥,他的女孩。
他拽她撥開人群,朝大門走去,她悄聲問:“我們不跳舞了嗎?”
“不。”
“那,要不要去跟主人道別?”
“不需要,參加這種宴會的禮節,是到場時禮物一定要送到本人手中,離場時不必大張旗鼓,就是最好的客人。”
簡艾跟著楚天闊,二人懷著一種小孩子逃課一般快樂又緊張的心情,拋下燈紅酒綠,穿過那些古老的不計其數的門,回到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