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語漆黑的眼眸深深望進他心底:“我哥未必同意我跟你走。”
“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他不可能守著你一輩子,而且,我會照顧你呀。”張弛反對。
楚天語說:“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也舍不下我哥,你別看他運籌帷幄,呼風喚雨,是個舉足輕重的企業家。其實他內心十分寂寥,相識滿天下,知心朋友沒幾個。你要走,我也走,他會很孤獨。”
“有簡艾呢,家裏還有個弟弟。”
“天驕?他隻會讓我哥更心煩。小艾是蠻貼心,可年紀太小,眼界有限,有些深層次的東西,她未必能明白,無法替我哥分憂。”
“我懂。你跟你哥,不僅是兄妹,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可是天語,你如此年輕,難道不想創造些什麼,發揮你的才華?你總不能一輩子住在這黃金牢籠裏,像隻金絲雀。”
“Lucas,自從Ian出事,我躲在家中已經三年多,這就是我的安全屋,我的巢穴。這段漫長的時光,若不是哥哥悉心照顧,我熬不過來。你叫我跟你走,我必須顧及他的感受,否則同冷血動物有何區別?”
“好,由你決定,你來跟他談。”
兄妹關起來門來密談,楚天闊的反應比楚天語想的更激烈,他不相信疏狂散漫的張弛可以把妹妹照顧得周到。
“Lucas簡直胡鬧!挪威的春天正是融雪時節,原野上能凍死狗,跑去那裏做什麼?你身子嬌弱,難道跟他一起在野地裏睡帳篷,吃壓縮餅幹?三天你都撐不住,保管病倒。”
“哥,我已不是弱不禁風的小女孩,你不必這樣緊張我。”
“你永遠是我妹妹,除非我斷氣,否則我活著一日,就得為你擔憂一日。”
楚天語憂傷地說:“哥,讓我去吧,我活在這個舒適的屋子裏太久了,作繭自縛,我已不知外麵的世界變成什麼樣。”
“外麵的世界很殘酷,各種妖魔鬼怪。”楚天闊沒好氣地說。
“那也要去麵對真實的世界,我不能永遠活在薔薇色的幻夢裏,哥……”她柔軟的胳膊纏住楚天闊的腰,將臉貼在他肩膀上磨蹭。
拿她沒轍,他隻得這一個妹妹,他的牽掛,他的責任,他最親近的人。
他輕聲說:“你走了,沒人跟我說話。”
楚天語沒忍住,掉下眼淚。
“簡艾會陪你,她很乖,很聰明……”
“那是不同的……”他感到無奈,也清楚妹妹和張弛勢在必行,心不在,人如何留得住?楚天語手裏有錢有護照,真要走,隨時可以瀟灑離去。她先來問過兄長,已是仁至義盡。
他退一步,說:“我打電話給父親,你一去不知幾時回家,總要告知一聲。”
“嘿,他正在溫柔鄉裏尋歡作樂呢。”
“你也知道?”
“怎麼不知?八卦網站已經拍到照片,他帶肖百合去某名店消費,一小時豪擲三十萬。傭人們碎嘴,議論紛紛,隻瞞著我們。”
如今是網絡時代,有什麼消息是瞞得住的?楚天闊不怒反笑:“那姓趙的要發瘋了。”
楚天語也笑:“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馳。漂亮年輕的女孩子,跟野草一樣,拔不盡。趙女士失寵,是遲早的事。”
楚天闊不想討論和趙雨欣有關的事,拍拍妹妹的背:“你去吧,天氣暖和了,我新訂了一輛敞篷的法拉利,鑰匙拿去,你跟張弛去郊外兜兜風。”
“我開還是他開?”她笑顏如花。
“當然是你開,我怕張弛那粗人刮爛我的愛車,我才開了一次。”
楚天語獻上香吻,翩然離去。
自從和楚天驕分乘兩輛車上下學,簡艾覺得世界真清淨!心情有如被泉水衝洗過一般澄澈。早該這樣啦,那種變態,惹不起,就躲唄。
楚天驕的心情卻壞透,哥哥根本不跟他說話,簡艾當他瘟疫一樣躲著走。他的每個細胞都煩躁得要衝破皮囊造反。無聊!無聊!無聊!他不過是在捱日子,等著去英國,天高皇帝遠,想幹啥就幹啥。
隻有一件事還算有點樂趣,就是時不時撩撥一下那個擁有隱藏D罩杯的林佳璐。天氣漸暖,女同學們脫下臃腫的毛衣,都穿起輕薄春裝,校服底下爭奇鬥豔,少女的身體,美好鮮嫩,是春季最美的風景。
林佳璐的胸部是藏不住的,穿什麼都特別凸出。偏偏林佳璐的媽媽又愛給女兒買貼身衣服,繃得緊緊的T恤,扣子快崩落的襯衫。在男生眼裏,人未到胸先到,這無疑是一種勾引。
簡艾也嘖嘖有聲,調笑:“你吃啥長這麼大?真壯觀。”
林佳璐卻有些自卑:“我巴不得胸部小一點,墜得好難過,也不敢跑步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