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艾回頭一看,原來那Prada背包上掛著一個毛球裝飾物,蘇琴正用力揉捏,疑心裏麵或許藏著翡翠。
簡艾很想打人,用她會說的所有髒話罵死蘇琴。可是她終究沒有,憤怒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她把毛衣連T恤一同掀起,裏麵是件薄薄的運動型小背心內衣,她隻有A罩杯,但討厭厚海綿魔術胸罩。
她坦蕩蕩地露出纖細腰身,雪白胸脯。
“管家大人,要不要搜我的胸?內褲你也要摸一下嗎?”簡艾問。
這情形著實尷尬。兩個女傭忍不住,別過頭捂嘴笑,蘇琴很認真地說:“不用,你這內衣裏藏不下什麼。”
又插一刀!簡艾胸前微凸的小丘,隻看得見兩個小點點,沒有溝可以藏東西。她扯下衣服,說:“我走了。”
蘇琴沒問她去哪兒,幾時回。有時候,沉默就是一種鮮明的姿態。好走不送!
簡艾穿過大廳,走到花園,園丁正在彎腰打理花圃,草地修剪得有如緞子一般平整,黃水仙和白色的鈴蘭開得正好,春光旖旎,五顏六色的鬱金香含苞待放。可惜,她看不到了。
簡艾沒找司機送,她一鼓作氣走出楚宅大門,不要回頭看,不要回頭!簡艾狠狠對自己說,還要臉嗎?要臉就不許哭!
可是,她還是不爭氣地哭了,眼淚怎麼都憋不回去,嘩啦啦地流,走出幾百米,簡艾已經哭成淚人。
她早上起床後滴水未進,昨夜的餅幹在胃裏塞得難過。她頭暈腦脹,扶住一顆樹幹嘔,吐出酸水。
叭叭叭,有人在她身旁按喇叭,好像在指責她當街嘔吐,破壞別墅區整潔美麗的壞境,簡艾心情壞透,很想罵人,大清早的,誰管閑事?
她抬頭,看見一輛黑色奔馳,司機放下車窗,探身朝她招手。是高俊,齊家的私人秘書。
她快速地抹去嘴角穢物,打聲招呼:“高秘書,早上好。”
高俊原本是往山上楚家去的,瀟灑地掉個頭,靠邊停車,走到她跟前,遞給她一包紙巾和一瓶礦泉水,簡艾感激地接過,暗想,這人怎麼在這兒?
高俊好似看透她腦子裏的彈幕,說:“其實齊家那邊昨晚就得知翡翠失竊的消息,兩位老人擔憂一夜,叫我一早就來瞧瞧,是什麼情形。”
哈,原來如此,高俊消息靈通,肯定什麼都知道,不需她廢話。
簡艾苦笑:“正搜著呢,怎麼,你來抓我這個小賊,要搜身?”
話剛出口,簡艾就臉紅。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未必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呀。
果不其然,高俊笑說:“我知道你肯定很委屈,被懷疑的滋味很難過吧?我們是老鄉,我主要是擔心你的處境。真巧,被我碰上你。”
簡艾總算遇到一個站在她這邊的,她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啪嗒啪嗒,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我是被冤枉的。”
高俊立刻說:“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簡艾抓住高俊的胳膊,嚶嚶哭泣。她明顯還沒洗漱過,頭發蓬亂,嘴巴臭臭,可高俊覺得她還是很可愛,忍不住輕輕拍她的背,說:“別哭別哭,外麵冷,到車裏說話吧。”
簡艾坐到車上,抽抽搭搭哭,高俊並不是她喜歡的男人,所以根本不在乎形象,大聲擤鼻涕,用掉一大坨衛生紙。
高俊發動汽車,問:“你是不是沒吃東西?”
簡艾點頭:“昨天晚飯就沒吃,我太傷心,吃不下。”
還是愛麵子呀,其實她餓得想吃人。
高俊說:“人是鐵飯是鋼,無論如何都要吃一點,走吧,我帶你下山吃飯。”
有車就是方便,沒一會兒,高俊就帶簡艾進入市區,隨便找家麥當勞,給她點一份早餐,他要了杯咖啡。
簡艾餓極,狼吞虎咽,風卷殘雲。高俊露出隱隱的笑意,心想,年輕就是好,跌得再重,隻要吃得下,就能爬起來。
“再來個薯條?”他問
簡艾臉紅紅,說:“可以加個可樂嗎?大杯的。”
吃飽喝足,簡艾的血糖恢複,腦筋能轉了,開始發愁:“怎麼辦?我還要去上學嗎?”
高俊說:“去啊?為什麼不去?”
“那學校是楚家讚助的,我沒臉再去。”
高俊說:“你成績還可以,又沒違反校規校級,馬上高中畢業就上大學,你現在說不去,豈不可惜?中途輟學,你想幹嘛?難道在麥當勞打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