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迫在眉睫,人心惶惶,氣氛有如炸藥,一觸即發。
林佳璐的保送已成定案,她父母替她選擇金融係,說以後好進銀行工作,捧鐵飯碗。最次也可去賣保險,做保險的都很賺。
簡艾調侃林佳璐:“那以後我去銀行存錢可以找你哦?不用排隊?”
林佳璐翻白眼:“誰理你呀,天都大學畢業的怎麼會在櫃台數鈔票?我肯定是當經理坐辦公室啦!”
簡艾的大事未定,心裏還有些發慌,至今,四個大學隻收到一個Offer,但這學校地處蠻荒,簡艾不喜歡。
繼續等,高俊勸她。但簡艾很著急,沒時間了,要開學了。
林佳璐的手機震動,她拿起來,快速瞧一瞧,又收起來,臉上卻有些激動,嘴角抑製不住地笑。
“什麼好事?分享一下。”簡艾問。
林佳璐神秘地說:“不告訴你,這是我的隱私。”
簡艾聳聳肩,不說就不說,她哪有心情八卦。
放學後,簡艾留下上晚自習,她已決定參加高考,要給高中生活一個交代。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多做做題,總能多考幾分吧,高三學子都是這般自我催眠。
簡艾歎息,她為何不是那種天才型選手?每天看小說打遊戲也可考650分?她想起張弛對她說,他讀大學時同時修兩個學位,累得站在地鐵裏都能睡著。
世上遠沒有不勞而獲這種事,天才也是苦過來的。
當簡艾沉浸在書山題海之中時,林佳璐正在外麵和楚天驕約會。他開車帶她兜風,繞著三環線一圈一圈開,把搖滾樂開得震天響,招搖過市,引人側目。
敞篷車吹得人頭疼,開到第三圈時,林佳璐實在受不住,怯生生地說:“我們可以找個地方下車坐坐嗎?我頭發吹得像瘋婆子。或者,你把蓬關起來?”
楚天驕癟嘴,心想,土鱉就是土鱉,不吹風開啥敞篷?開敞篷不就為了顯擺嗎?打扮得光鮮漂亮,卻不讓人看?
他歎口氣,開下環線,隨便找家KTV,帶林佳璐進包廂。她手機在震,母親問她幾時回家。她騙母親:“我跟簡艾在一起,她要出國,叫我跟她唱卡拉OK,我們想多聚一聚,以後分開了就難見麵。”
“哦,那你們好好玩,夜裏打個車回家吧,安全第一,別心疼錢。”女兒保送,光宗耀祖,連獎學金都有一大筆讚助,林家父母喜笑顏開,對女兒也就管得沒那麼緊。
可憐簡艾莫名其妙就做了背鍋俠。
楚天驕點吃的,點歌,都不管林佳璐的口味,自己猛磕薯片,一首接一首的Hip?pop,搖滾,饒舌。沒一支是林佳璐會唱的,她坐著坐著就覺得無聊。
楚天驕看林佳璐偷偷看表,擠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說:“這白色iWatch跟我一樣的。”
林佳璐說:“簡艾送我的。她說,是你給她的。”
楚天驕臉上浮現一絲傲慢又譏諷的笑容:“她不要的才丟給你,你也要哦?”
林佳璐為好朋友辯護:“不,她一向很大方的,借我錢都沒催我還。”
“你借錢幹嘛?”
林佳璐嘀咕:“請你去星巴克喝咖啡呀,我又不是白富美……喝一次,一周的零花都沒了。”
楚天驕滿不在乎地說:“是嗎?那真是對不住你,我這人粗心,常常忘記帶錢包。不過今天你放心,我有卡。”
他也不唱歌了,拿撲克牌和骰子出來,叫她玩牌,點了一瓶紅酒,誰輸誰喝。林佳璐不太會玩,輸得很慘,喝了很多。
他有意無意地摸她,她是肉嘟嘟的姑娘,除了胸,胳膊和腿都很豐潤,是楚天驕的菜。她沒反對,就是鼓勵。他的手就放肆遊走,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玩到半夜,他開車送她回家。林佳璐醉得迷迷糊糊,都沒想到,如果他們被警察攔下查出酒駕,該擔多大的罪名。
送到小區門口,楚天驕從車子雜物櫃裏掏出一樣東西,給她套在手腕上,明晃晃沉甸甸,林佳璐一看,是個金鐲子,樣式做得不俗,素圈磨砂,開口做成一朵祥雲,
“送我的?”林佳璐吃驚,酒醒了大半。
楚天驕笑著,在她臉頰上啵,一個響亮的吻。
“喜歡就拿去玩吧。”他故作瀟灑,這是他從蘇琴屋裏拿的,留著也沒意思,剛好想起來,就賞給她吧。
林佳璐下車,他揮揮手,浮誇地甩車尾,轉彎開走。林佳璐的小心肝兒呀,撲通撲通跳,幸福得快要飛上天。
6月,高考的日子,學生赴考場的模樣有如烈士走向斷頭台,生死在此一戰。當然也有輕鬆愉快的,那些已拿到出國offer,或是保送的學生,組成“陪考團”,帶著巧克力和飲料,舉著大紅橫幅,來為考試的同學加油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