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千裏馬尋伯樂(1 / 2)

葉知秋問:“我還沒空問你,暑假時,你在天都市,可見到他?”

簡艾裝傻:“哪個他?他是誰?”

葉知秋但笑不語,緩緩地喝茶。

簡艾長長地歎息一聲,說:“我雖鼓起勇氣去尋他,可惜,他並不在家。世界這麼大,要尋一個人,原來這麼難。”

葉知秋淡然到:“你已把姿態低到塵埃裏了,不可再踐踏自尊。既然遇不到,就不要再癡癡守候。你要做一顆鑽石那樣的女子,閃爍發光,叫他來尋你。”

“若他果真來找我,我要怎樣麵對他?”簡艾臉紅。

“高傲地站在他麵前,恩準他吻你指尖。”葉知秋說。

簡艾駭笑:“哎,不,是我會匍匐在地,乞求他的擁抱。”

葉知秋一指頭戳在簡艾額上:“沒骨氣!”

深秋時節,楓葉似火,滿城深深淺淺的落葉,美景如畫。張弛發電郵給簡艾:“我母親在溫哥華某校演講,你有興趣,可去旁聽。我已打電話告訴她,你是她的小粉絲,她會見你的。她的電話和酒店是……”

簡艾歡呼雀躍,這天讀完書,就向葉知秋告假:“我接下來兩天不過來了,要去溫哥華,膜拜我的偶像張碧雲女士,聽她演講。張女士的兒子,就是給我拍過照的那個攝影師Lucas,他是我的好朋友,這次我能有機會單獨和她見麵,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葉知秋點點頭:“啊,該去聽聽,張女士的文筆有古風,深得我心。”

“您跟我一同去?”簡艾沒大沒小,脫口而出。

葉知秋笑道:“我懶怠,走不動了。你可隨丹尼爾和布萊恩一同去,他們正好要往溫哥華。”

簡艾心情激動,轉身就要跑,葉知秋叫住她:“你去我小書房的左邊一個抽屜裏,那裏有個扁盒,裏麵有把折扇。”

葉知秋雖老,記性卻有如照相一般清晰,簡艾沒費力就尋到折扇,小心捧著盒子,拿給葉知秋。

他看了一眼,東西無誤,就說:“我剛好想起有這麼件小玩意,你既然去見張女士,總不能兩袖清風。”

簡艾訕笑,接過盒子,說:“那我就借花獻佛啦。”

簡艾回到宿舍收拾好背包,丹尼爾開車帶她一起走,他們坐葉知秋公司私有的小型四座位飛機,下榻在溫哥華室內的一家酒店,當然,不用簡艾買單。

第二天一早,簡艾趕到大學,聆聽張碧雲的演講——《愛國主義和愛國賊》。演講長達一小時,之後的互動問答又是一小時。

等簡艾終於在冗長的求簽名熱潮中擠到張碧雲跟前,已是渾身大汗。張碧雲看一張清麗小臉,圓圓大眼,笑問:“你是簡艾?”

“你認得我?”

“Lucas說,你個子很小,就怕人山人海把你淹沒,特地把你照片發給我,叫我記住你的臉。”

簡艾感動得快哭:“啊,Lucas真是大好人。”

張碧雲看簡艾拿出一本簡體字版本的《東張西望》,笑問:“回國買的?”

“是呀,一直帶著,時常翻閱。”

張碧雲順手翻到扉頁,簽書已是習慣性動作,正要下筆,簡艾忙說:“請寫兩句給一位老先生,不要寫給我,他老人家很欣賞您的書呢。”

“老先生尊姓大名?”

“姓葉,名知秋,一葉知秋那個知秋。”

“葉知秋?”張碧雲訝異,抬頭看簡艾一眼,因四麵還圍著學生,不便多說,就刷刷刷在扉頁寫了幾行字——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簡艾看意思很好,心中歡喜。張碧雲把書還給簡艾,低聲說:“一個小時後,你到酒店去找我。”

簡艾緊緊抱著書,離開學,去咖啡館打發時間,掐著點兒到酒店去找張碧雲。她也剛回來,換了件衣服,捧著一個大茶杯,猛喝茶,招呼簡艾坐。

“你自便,Lucas的朋友,就是我的小朋友。”

簡艾就在沙發一角坐下,偷偷張望,這是一家普通的四星級商務酒店,房間並不奢華,桌麵和床上都散落著書本紙筆。

張碧雲並非美人,可自有一種灑脫姿態,赤腳在地毯上走來走去,穿著舒服的亞麻襯衫和卡其布褲子,除了婚戒和手表,別無裝飾。

張碧雲喝了水,舒舒服服地在沙發上坐下來,說:“哎,口幹舌燥,終於能懶一懶。”

簡艾慎重地取出葉知秋的禮物,雙手遞給張碧雲:“張女士,這是葉知秋先生托我轉贈給您的禮物,請笑納!”

張碧雲好奇,打開看,是把貌似不起眼的折扇,她取出,緩緩展開扇麵,哇,扇骨溫潤如玉,扇麵微黃,一麵繪小寫意山水,另一麵題著一闕詞——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