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雲想衣裳花想容(1 / 2)

“我原本是不知道的,是昨兒簡艾無意提起,說她得到學位後第一件事就是發照片給高俊,向齊家道謝,不負老人家的期望。你想想多麼可怕!這幾年,外婆在我們麵前一個字都沒提過,好像那姑娘不存在一樣,私下裏卻花錢讓她受教育。”楚天語說。

楚天闊一時看不透這其中的奧妙,謹慎地說:“外婆自有她的道理。”

“我就是想不通是什麼道理,感覺像是有人故意要把簡艾弄走,不讓她在我們身邊。這姑娘卻不是那般薄情的人,你可記得那一回,我們陪父親去醫院做體檢,遇到孫醫生,他還提起,簡艾捐過兩次血,凍在血庫,專門留給我的,說怕她不在時我有個三長兩短,找不到配型的血。我聽了真是感動,小艾是好姑娘,從未變心。”

楚天闊起身,走到玻璃牆麵前,看窗外風起雲湧,高樓林立。良久,他說:“我有我的驕傲,過去的事,誤會也好,陰謀也罷,錯過就是錯過。她若想重拾舊情,要看如今的她是否仍能令我心動。”

楚天語走去,輕輕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嗬氣如蘭,笑說:“哥,你禁欲三年已足夠。男人三十而立,正是黃金時代,不要故意繃著,為難自己,為難她。”

他笑著掐楚天語的腰,她躲開,像花蝴蝶一樣飄到門口,說:“我這說客已盡到義務,答應我,如果簡艾找你,不許為了你那無聊的麵子拒絕她!”

楚天闊抄起桌上的圓珠筆扔過去,楚天語已一溜煙逃走。

隔了兩小時,楚天語收到楚天闊的短信:“簡艾住在哪裏?”

楚天語調戲哥哥:“你的耳目眾多,這種小事居然查不到?”

楚天闊真是要被這個七竅玲瓏心的妹妹給氣死。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簡艾不肯講住在哪,想來她有難言之隱,我打探到了就告訴你,不過我家裏缺一張書桌,你幫我跟hülsta訂張橡木的。”

楚天闊罵妹妹:“你又不缺錢,總來蹭我的!”

“我現在有男朋友了,開銷比較大,可是你單身呀!”

楚天闊自嘲——活該我單身哦?

這天,簡艾接到陌生電話,是個男人的聲音,很客氣地自我介紹:“我是千度灰的經理,我們見過一次,簡小姐可還記得?”

簡艾想起了,是一個瘦削的黑衣男子。

“啊,我記得,您貴姓?”

“免貴,我姓汪,叫汪洋。”

這名字好記,簡艾問:“汪先生有何貴幹?”

“楚小姐吩咐,讓我給您做造型。”

“咦?為何?我又不是明星,不需要做造型。”簡艾驚訝。

汪洋和和氣氣地說:“美麗是一項事業,每個女人都有愛美的權利和需求,對不對?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開始吧。簡小姐下班以後就來千度灰,可好?”

“是楚小姐的意思?”

“是。”汪洋說得很幹脆。

簡艾屈服了:“好,我下班就來。”

她下午趕著把活做完,到六點就開溜,一路小跑到千度灰。楚天語並不在店裏,此時是下班時間,顧客已漸漸多起來。簡艾在辦公室找到汪洋,他站起來迎接,因為瘦的緣故,顯得分外高。簡艾跟他握手,覺得他眉眼之中有種溫柔的氣質,不算讓人尖叫的帥哥,但很耐看。

她主動說:“一回生二回熟,我們就直呼姓名吧,先生小姐叫著怪別扭的。”

“很好,簡艾,隨我來。”

汪洋把簡艾帶到一個房間,一麵窗戶,一麵有大穿衣鏡,兩側幾個衣架掛滿衣服,地上放著各種款式的鞋子。他讓簡艾站在中間,圍著她轉圈,仿佛在思索。

他邊端詳簡艾邊跟她閑聊,公司的dress code是什麼呀?平常有何娛樂活動?去何處消遣?跟朋友在一起玩些什麼?

簡艾苦笑:“我就是個宅女,吃土少女,苦哈哈的小白領,而且,很少運動,卻不會穿高跟鞋。”

“你平常喜歡什麼顏色?有沒有偏好的款式?喜歡什麼牌子?”

簡艾說:“其實我愛鮮豔色彩,但是不敢嚐試太大膽的撞色。款式和品牌麼……穿著舒服就行,我不講究。”

汪洋在架子上挑了些上裝、裙子、褲子,還有鞋,在一個空的衣架上掛好,配出幾身穿搭,對簡艾說:“你去簾子後麵試穿,然後走出來給我看。”

簡艾乖乖聽話,有的衣服有點大,尺碼不太合適,而鞋子全都不合腳,像她這樣嬌小的女孩子,確實難得找到合適的穿搭。

汪洋很認真地給簡艾調整,反複嚐試各種搭配,每個細節都不肯忽略,在筆記本上記錄合適她的衣服品牌、尺寸。簡艾從不知試衣服可以這麼累,但是每次從布簾後走出來,看見鏡中的自己,都多增加一點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