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楚天闊帶簡艾去意大利餐廳吃飯,是新開的名店,特別火爆,普通人根本約不到位置。但楚天闊是什麼地位?隻要他說光顧,就算沒桌子經理也能立即變出一張桌子來恭迎。
簡艾特地打扮一番,塗了口紅,穿高跟鞋,身上一條秋冬當季最紅火的絲絨吊帶裙,胸前一片蕾絲,隱約中流露小小性感,細肩帶令她細致的鎖骨更加突出。
她今晚佩戴那對天使翅膀耳夾,因為頭發削得極短,真像個精靈。楚天闊還記得這對耳夾,笑說:“頭回見你戴一對出來。”
“好看嗎?”
“非常引人矚目,你的頭型漂亮,可以戴很誇張的耳飾。可惜你沒有耳洞,否則可幫你尋幾件名家設計。”
“不必,我有這副就足夠,這還是天語姐姐在巴黎香榭麗舍大街買給我的。”
“你記得很清楚。”
“當然,我記得每一件事。跟你們住在楚家大宅,是我人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難道最快樂不是當下嗎?”他含笑凝視她。
簡艾想一想,綻放笑容:“你說得對,最快樂的時刻就是此時此地,不應留戀過去,也不要苛求未來。”
他握住她的手,在桌下,他們的腳纏在一起,輕輕磨蹭,情潮暗湧。
偏偏有討厭的蒼蠅來破壞這美好夜晚,一個穿紅裙的身影撲到楚天闊懷裏,撅起嘴說:“怎麼都約不到你,一直推說忙,原來你約了別人。”
哈,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當然是白芳菲。簡艾的白眼都快翻到外太空,她坐直身體,端起酒杯,別過臉去看窗外風景。餐廳位於十八層,可俯瞰城中夜景,她非常專心地看遠近高低的霓虹燈,在心中默默數一二三四。
白芳菲像鼻涕蟲一樣膩在楚天闊身上:“你們怎麼都玩消失呀,我打電話到齊家,老人家都說忙忙忙,天語姐姐也是冷冷的不帶我玩。你的秘書也不肯替我安排吃飯,總說你在開會開會,開不完的會。”
簡艾嘴角牽動,控製不住冷笑。人家不帶你玩,千萬別問為什麼,自取其辱。
這不,侮辱兜頭而下,楚天闊握住她的胳膊,輕柔但堅決地把她扶起來,讓她站好:“我確實很忙呀,忙著陪女朋友,外人的約會,隻好能推就推。”
簡艾的手癢得要命,她很想鼓掌來著。白芳菲站直身體,臉色由紅轉白,白了又紅。她憤憤地說:“我走了,朋友等我吃飯。”
“祝你好胃口,幾號桌?我替你買單。”
白芳菲沒說話,轉身就走。
簡艾長長地舒一口氣,這會兒才轉身過來,抄起刀叉說:“今晚的海鮮意麵真美味!”
楚天闊輕笑:“我喜歡現在的你,尤其是今晚,特別可愛。”
簡艾沒抬頭,輕鬆地說:“說明我有進步,比從前好一點。”
“你學會了一項寶貴的本領,保持沉默。有許多美麗的女子,她們當然也很聰明,可惜,話太多,不該說話的時候一定要賣弄,那就不可愛了。”
簡艾抬起頭,笑顏如花:“我不過是藏拙,有時候說多錯多,不如裝死。”
楚天闊舉起酒杯:“喝吧,葡萄美酒夜光杯,今夜是屬於我們兩人的。”
結賬時,楚天闊問侍者:“白芳菲小姐還沒走吧?”
精明的侍者馬上說:“還在,他們一桌四人。”
“好,你替我送一瓶克魯格粉紅香檳過去,說我請客。”
他簽了單,額外用現鈔付豐厚小費,侍者眉開眼笑,點頭哈腰地替二人拉椅子,穿上外套,恭送出門。
他緊緊握著簡艾的手,高傲地穿過人聲鼎沸的餐廳,無視眾人豔羨的目光,二人十指緊扣。有人低呼:“那不是某某某和某某?”
“哇靠,他們真的是一對嗎?”
簡艾有點微醺,此刻,她有如公主,被嬌寵,被保護。
“我們現在做什麼?”
“良辰美景,當然是盡快找張床,做一些愛做的事。”他邪氣地盯著她笑,她嚶嚀一聲,把頭埋進他懷裏。
她以為不會更快樂了,然而,跟他在一起,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快樂。
白芳菲是個錙銖必較的小人,她當麵被打臉,豈會輕易罷休。過年連著幾天都呼朋喚友,無時無刻不喝得昏天暗地,有時還偷偷嗑藥High一把。
她想不通怎麼會在齊家那邊失寵,她最會哄長輩,裝乖乖女,她絕對是影後級的演技。誰知這回說要去拜年,在高秘書那邊就被擋駕了,說是老人家最近頭疼,在家靜養,一律不見外客。
‘外客’?她何時淪落成外客?她明明是座上賓。楚天闊就更無情了,她前陣子借著討要春節禮物的名義,打電話跟他要一隻梵克雅寶的鑽石手鐲,他叫秘書打發她:“物品太過貴重,我們不好送給您,商業行賄的罪名很重的,如今上下都查得嚴,恕難從命。楚總說,已替您準備了希爾頓的招待券,你可以請朋友們去開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