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境界。不過,若有鳳景乾,此人存在感太強烈,想忽視都不可能。所以,一大早的,明湛做賊一樣的早起,悄不聲兒的出宮來。

“我打聽了三驢胡同兒口有一處賣驢肉火燒豆腐腦兒的早點鋪子,好吃極了。總在宮裏吃,都膩了,咱們也嚐嚐外頭的味兒。”明湛回頭對著阮鴻飛笑,“雖然事務忙,也得抽個空兒歇歇。以後每個休沐咱們就出來約會。”掃何玉等人一眼,不禁無奈,“就是閑雜人等多了些。”

何玉笑著湊趣兒,“主子,您當奴才們不存在就是了。”

明湛道,“你這麼話多,想拿你當不存在也不容易哪。”

何玉閉嘴了。

阮鴻飛一手挽韁一手攬著明湛的腰,聽著明湛與近侍們調侃,騎馬直走了小半個時辰方到了明湛說的那處兒早點鋪子。

明湛十分大方,“敞開胃口吃,我請客。”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銀錢,找了張長條板凳坐下了。

那攤子夥計見這一行人俱是騎馬而來,衣飾鮮亮,就知是闊綽的主兒。忙忙的將明湛跟前兒的桌子擦了又擦,熱絡笑問,“小爺要吃什麼?咱們這兒有羊肉包子豬肉包子三鮮包子驢肉燒餅肉沫兒燒餅芝麻燒餅,還有炸油條炸油餅兒炸芝麻果子,素油餅蔥花兒餅千層餅大油餅,豆腐腦兒豆汁兒黃米稀飯大米稀飯小餛飩。”

明湛聽這夥計說相聲似的報早點名兒,直樂,“每樣都上些吧,我們人多,但也別把爺當冤大頭。”

夥計笑著應一聲,急忙去張羅了。

阮鴻飛瞧著鋪子四周還算整潔的桌椅布置,笑問,“你從哪兒找來的這處兒地方?”

“哼哼。”得意的哼兩聲,明湛挑了挑自己的小眉毛,晃了晃腦袋,湊到阮鴻飛耳邊道,“下回約會你來安排。”

“好。”阮鴻飛笑應了,見小二端來早點,先放了一碗到明湛跟前兒,何玉從懷裏取出一副銀筷一柄銀匙,雙手放到明湛麵前。

搖光自然也跟著伺候阮鴻飛。

“你們也吃。”明湛向來不虧待身邊人兒,招呼他們一聲,先舀一勺兒小餛飩遞到阮鴻飛唇邊兒。

阮鴻飛笑著吃了,還是提醒明湛一句,“在外頭呢。”

“怕甚。”明湛張大嘴等著阮鴻飛喂,阮鴻飛忙拿了個包子堵上明湛的嘴。

明湛咬一口,羊肉餡兒,皺一皺眉,“說起來還是西北的羊肉味兒好,這個就膻了,肯定不是西北羊。”

阮鴻飛遞給他個驢肉燒餅,“吃這個吧。”

明湛便將包子擱在一旁,接了燒餅吃。外頭的東西,論精細論味道當然不如宮裏的好吃,隻是偶爾換一換環境,圖個新鮮罷了。明湛於吃食上並不是太講究,他是山珍海味也來得,粗茶淡飯照樣活,雜草一樣的生命力。咬一口驢肉燒餅,明湛眉開眼笑。

不僅如此,明湛還拿出做丈夫的氣概來照顧阮鴻飛呢。

故此,阮鴻飛雖是個挑剔的人,竟也覺得這飯菜頗有些意思。

這家店生意好,來人漸多。

明湛還碰到了大熟人,“永裳,你也來這兒吃啊。”眼睛一掃看這店裏坐的滿滿當當,外頭還有排隊的外帶的,便熱情招呼道,“過來跟我們一道兒坐吧。”

林永裳真恨自己腿長,跑這老遠的來吃早點,結果遭遇大BOSS。如今,也隻有拉著身邊兒的少年一道過去了。

何玉搖光讓出些位子給林永裳和那少年坐了。

明湛瞧那皮膚稍黑的少年一眼,笑問,“這是你弟弟?”林永裳今年不過三十五歲,於官場中,在他這個地位,有些過份的年輕了。

“我外甥,今年恩科,來碰碰運氣。”林永裳腦筋靈動,笑著介紹,“阿言,這是明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