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祖母這句話,徐秉忠這方敢跟徐叁走,反正一會兒得一道用晚膳,就是挨揍估計也不會太重。
徐叁雖然恨不能直接一棍子敲死這敗家子,可還有事要問徐秉忠,隻得暫且留這混帳一條狗命。
父子倆一前一後的去了徐叁的書房,徐叁坐在闊大的太師椅中先把事兒源源本本的問個清楚,徐秉忠俱老實交待,從一開始買糧經誰手,如何想著合股兒做買賣,又如何被糊弄,與海盜扮成的商人賣糧草,如何被抓,在大獄裏受了幾次審訊,誰審的他,問了些什麼,他又是如何答的?
徐叁聽的仔細,徐秉忠但有想糊弄的地方,都被徐叁刨根問底的追問出來。
“以後,不準再跟本家任何人走動。”徐叁冷聲吩咐,長長歎一聲,“你若再與本家有牽扯,咱們父子就一刀兩斷。”
徐秉忠嚇白了臉,“爹——”
“秉生雖說也是你的堂兄,你這次也是栽到他身上了。”徐叁淡淡道,“皇上問我,是保你,還是要保秉生?”
徐秉忠默默跪下。
“你出去一趟,也該知道些好歹了。在帝都,我眼皮子底下,有事,我還能護你一護。”徐叁疲倦的閉上眼睛,“在外頭,誰買你的帳?”
“你還忘想借助我的影響力發財?”徐叁恨其不幸,“你連水有多深都不清楚,就敢下水?被人算計,方是正常。”
“你這個脾性,若非咱們家的出身。你想一想,若你與秉生換個身份,如今還有沒有性命在?”徐叁睜開眼睛,望著梁頂上精致的彩繪,“你也知道我與本家的齷齪,這次,你平平安安的回了帝都,秉生掉了腦袋,他們更要恨死我們父子了。你現在還沒這個腦子跟他們來往,若是因秉生之死愧疚於他們,更容易被人鑽了空子。”
“爹,再怎麼著,我也不會吃裏爬外的。”徐秉忠覺著自己智商還可以。
“等你察覺自己吃裏爬外的時候,咱們這個家不知道還能不能留下渣子。”徐叁想一想自己的兒子們,歎道,“你們兄弟三個,你大哥老實,以後雖無大出息,也不會惹下大事端;你三弟……”說到在內務府住著的徐秉堂,徐叁就開始發愁了。
徐秉忠忙道,“聽說三弟中進士了,可真不簡單。”
他原意不過是為了討父親開懷,哪知徐叁臉上沒有半分喜悅,反是火氣暗生,冷誚道,“同進士,哼,同進士!”
“爹,老三才幾歲,要是換了我考,別說同進士,舉人都不摸邊兒。”
徐叁終於暴怒,“混帳混帳!你們怎麼就不跟好的比!你們去瞧瞧人家,文的文狀元,武的武狀元。一個個年輕俊才,奶奶的,你們除了給老子惹事,還會幹什麼!”實在忍不住怒氣,把徐秉堂抽打了一頓。
徐秉忠哭爹喊娘,抱頭狼狽躥出。
“沒囊性的東西。”徐叁年紀大了,身份在這兒擺著,也不能再追出去打,隻得唾罵幾句。
徐秉忠念書不多,兩句話是明白的,小棒則受,大棒則走。老爹來了火,做兒子的挨幾下不算什麼,何況他闖了大禍。不過,真要往死裏打,他也挨不住。
徐叁自己在書房裏悶著,真是為三個兒子愁死了。
徐叁正在發愁,就聽到外頭仆從來回稟:老爺,大姑娘回來了,太太請老爺過去。
聽到女兒回家,徐叁臉色稍稍和緩,又覺得奇怪,這都傍晚了,女兒怎麼會這個時候回娘家來,莫不是有什麼事不成?連忙去了內宅。
徐叁三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