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玉一句話,人連徐家門都沒進,直接轉路去了尼姑庵。這一番安排,把徐夫人與徐福看的目瞪口呆。
“祖父與大祖母實在是體貼之至。”徐盈玉讚一句,一雙美目看向徐福一眼,直把徐福看的冷汗滿頭,徐盈玉方道,“大管家,你真是火中送炭啊。”
徐福哪敢聽這誇讚,忙謙了一句,“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他是本家的大管家,出來自然是仗本家的勢。可是在徐夫人麵前,本家偏偏勢力不夠,徐盈玉這樣直接把人送了尼姑庵,徐福啞巴吃黃連,滿腹苦處說不出。
接下來的事,徐福提都沒敢提。徐夫人直接打發他下去歇著。
徐福退下,徐夫人怒對女兒道,“瞧瞧,咱們這鬆心的日子沒過幾天,就要把手伸進來了。”
“母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徐盈玉半點兒不擔心,“隻要父親朝廷裏站得住腳,本家算計不到咱們頭上。”
徐叁回府後,自然聽說了這些事。
他如今官位亨通,年紀大了,涵養也有了,隻管一笑,勸妻子道,“小事一樁,也值得生這樣大的氣。盈玉安排的很好,清心庵雖好,卻不夠嚴密,把人送到塵一庵,才算斬草除根。”
塵一庵是有名的規矩最嚴的庵堂,有著森嚴的看守,插翅難逃的地界兒。
“是不是太……”徐氏雖有些潑辣脾氣,卻非狠人。
“這有什麼,若吃的清苦,那是個幹淨地界兒。”徐叁皺眉,“至於送給老太太的東西,拿去拍賣行兌了現銀,以母親的名義捐給善仁堂。你對外說,母親身子不好,這壽日就不大辦了。”
徐夫人自是一一應下,又有些欲言又止,徐叁哈哈一笑,摟住妻子的肩,“你就放心吧,老夫老妻的,一屋子兒女,我若有別的心,早就有了。”
徐夫人莞爾,口是心非,“誰說這個了。”老夫老妻,聽到這番話,心裏仍是甜的很,一肚子悶氣消彌,笑道,“我服侍你換衣裳,咱們該去陪母親用晚飯了。”
明湛並不知曉徐家這一番熱鬧,他與阮鴻飛去了國子監。
別看明湛沒啥文化,他卻十分喜歡與有文化的人交往,及至休沐,有空就會去瞧瞧。
明湛在學子間的名聲不錯,尤其是在國子監,他登基後來過一回,先改善了國子監的食堂。原本國子監那食堂,罵聲一片,明湛拿了私房銀子,又命人另請了廚子,不說現在的飯菜多麼珍饈佳肴,起碼是中等水準,比些貧困學子家裏吃的絕對要好。
而且,便宜。
在外麵吃一碗陽春麵的價錢,在國子監就可以吃上兩菜一湯。
吃人嘴短,這句話適用於任何對象。
向來以氣節示人的讀書人因此屢屢歌誦皇帝陛下的德政。
當然,也有許多明湛的作為並不被人接受,譬如,他在國子監外頭建了足球場。
現在不能叫足球場,叫蹴鞠場。
蹴鞠的曆史非常久遠,這年頭兒,人們也玩兒,隻是國子監向來是極嚴肅的教育機構,你說你這麼拆房子闊地的就為了建個玩兒的地方,做孽喲。
明湛就這麼著在大臣心裏落下個“貪玩兒”的名聲,好在此人根本不在意名聲啥的,該幹嘛幹嘛。
這次來,明湛是為了給國子監的圖書館剪彩。
國子監的圖書館自然不能與他建在郊外的帝都圖書館相媲美,不過裏麵仍然藏書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