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襄儀太長公主實在已經仁至義盡了!

此時,遙水的用處,終於顯示了出來。

淑媛長公主的奶嬤嬤鄭嬤嬤於淑媛長公主耳際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淑媛長公主頓時大驚失色,失聲問,“媽媽的話,可當真?”

鄭嬤嬤點頭,“這還有假,殿下哪,還是想個法子吧?當初太長公主的提議,殿下可是響應的。如今太長公主嫡嫡親的外孫子死在雲貴,老奴看,下一步,上麵兒怕要對太長公主下手了。”

若是明湛與衛太後都能對太長公主出手,那她更是不值不提了。淑媛長公主花容失色,臉色慘白,嫣紅的唇瓣顫了又顫,不敢置信,“他們怎麼敢,父皇還在雲貴呢。”是啊,鳳景乾還在雲貴,欽差去雲貴是為了迎鳳景乾回朝。鎮南王府卻敢直接宰了欽差,且這欽差還不是一般的欽差,鄭開浚還是正經的皇親呢。

鄭嬤嬤沉沉的歎了口氣,她是淑媛長公主的心腹,見公主如此情形,忍不住勸道,“殿下,當務之急,還是去向太後娘娘認錯吧。”就是她一個老婦,沒啥見識,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她在宮中多年,這些年,宮裏的起起落落也見的多了。

如今皇上太後一係並不是好惹的,哪怕皇上的事她不大知道。不過做為宮裏的女官,鄭嬤嬤一輩子就在宮裏混的,由青春少女到額間生出皺紋。淑媛長公主生的晚,不知道當年仁宗皇帝地方氏皇後的厲害,那會兒,鄭嬤嬤也隻是宮裏的一介小宮女,卻也聽說過衛太後的名聲。隻是,那時衛太後還隻是永寧侯府的嫡女,養在方皇後膝下,極受寵愛。

淑媛長公主緊緊的揪住手裏的帕子,顫聲問,“要如何認錯?這種錯,一認,就完了。”她想迎父親回朝,一片孝心,無錯可挑。可另一方麵,他希望父親重掌朝綱,她亦可重拾昔日榮光。但,這種事,如何認?認了,就是妄幹朝政,能有什麼結果,淑媛長公主可想而知。

鄭嬤嬤輕輕的握住淑媛長公主的手,怕她抓的太緊,傷到自己。鄭嬤嬤望著淑媛長公主通紅的眼眶,知道公主心裏有數,不過鄭嬤嬤依舊要說,她低聲道,“殿下,讓遙水去給大駙馬侍寢吧。成了大駙馬的人,她自然要為大駙馬著想。遙水畢竟是太後宮裏出來的人,與壽安宮裏的宮人們相熟,下次,您進宮帶上遙水。給太後瞧一瞧,太後會滿意的。”

“不。”淑媛長公主緊緊的咬住編貝舟的玉齒,眼淚若斷線珠兒一般自美麗的臉龐落下。淑媛長公主心裏的悲憤苦痛讓她整個身體都繃的極緊,微微的顫唞著。良久,淑媛長公主緩緩的拭去眼淚,淡淡道,“我是父皇親封的公主,皇室嫡支。媽媽,事已至此,難道去認錯求饒就沒事了嗎?媽媽,你年紀也大了,如今也用不著這麼些人,你自行回老家吧,我日後也不會再用你了。”

“殿下這是說什麼話,老奴一輩子在宮裏,能有幸撫育殿下。這些年,老奴看著殿下一點點兒的長大……”鄭嬤嬤話到激動去,亦是雙淚橫流,“說句大不敬的話,老奴無兒無女,殿下就是老奴的孩子。殿下,不論如何,哪怕殿下打罵,老奴亦要伴在殿下`身邊哪。”

淑媛長公主與鄭嬤嬤抱頭痛哭。

淑媛長公主有屬於自己的來自皇室的尊嚴。

一個人,或聰明,或笨,這是沒法子的,爹娘給的,再加上後來曆練。不過,一個聰明人,或許會做出令人鄙薄的事情來。相反,一個笨人,身上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淑媛長公主做為一個女孩兒,能得到鳳景乾的寵愛,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