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責任。
當然,這事兒,明白人都得說宋方二人運氣不妙,這剛到任就遇到這樣的倒黴官司,怨誰呢?隻能怨天怨地怨命運了。
禦史可不管你這個,他們是隻管挑錯兒的,最愁沒有新題材,遇到這樣的案子,還不敢緊往上報啊。至於林永裳,雖然比較看重二人,不過,他也沒攔著。
首先,林永裳是做過禦史的,禦史風聞奏事,本就是職責所在。再者,地方禦史有單獨上奏的權利,完全不需經你總督府的同意與否。其三,在林永裳看來,吃虧受難也並不一定是壞事,他又不是倆人的爹,有啥造化,就看倆人的本事了。
明湛接到禦史奏章,其實撤職什麼的倒不必,宋珠玉方慎行去的地方窮,也沒人願意去當那窮官兒。不過,剛一到任就遇到這樣的案子,起碼今年的考核,倆人就占不到優等了。
這還隻是最開始的影響,甚至可能會對三年後的升遷不利。
明湛倒沒多說,隻管讓內閣處理。
內閣諸人對於皇帝陛下的公道還是暗暗稱讚的,畢竟先前明湛初登基時的護短兒就讓人十分看不過眼。如今,皇帝陛下歸於正常化,內閣也漸漸放下心來。
皇帝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好,但是,如果一個皇帝將自己的喜好置於律法規矩之上,這就會非常讓人擔憂了。
如今明湛正常了,李平舟尤為欣慰。
可是接下來,首相李平舟發現,皇帝正常了,宗室裏卻開始沸反盈天起來。
忠義侯家的事兒,明湛是自衛太後那裏得到的消息。
當天衛氏大發雌威,把忠義侯母子的臉皮都扒下來,當著那麼些婆子丫頭的麵兒,忠義侯母子的尊嚴簡直是蕩然無存。
忠義侯好歹也是個男人,與衛氏感情又不咋地,沒啥夫妻情份可講,隻是一時沒防備讓衛氏推個趔趄,回過神來,哪裏能不發作。忠義侯就要動手給衛氏瞧個厲害,卻被人擋在麵前。
別忘了,衛氏是有兒子的。
鳳明立護在母親跟前兒,麵對忠義侯鐵青的臉道,“父親,有話好好說。母親都是為了我,大家一家人,有事坐下來好生談談。”
忠義侯對衛氏有顧忌,不過,對鳳明立可就沒這樣客氣了,劈頭一記大耳光,險些把鳳明立抽翻,指著鳳明立的鼻尖兒罵道,“你也知道都是你挑起來的,混帳!”
忠義侯正當壯年,揍起人來力道十足,一巴掌打的鳳明立口鼻流血。鳳明立自袖子裏取出潔白的帕子,輕輕的擦了血去,淡定說道,“父親,換差使的事兒並不是我提的,您說此事是我挑起來的,我並不敢認。”
方老太太聽到這話頓時不幹了,怒喊著質問道,“我提的,事兒都怨我,是不是?”
“祖母要換,已經換了,母親不高興,可也同意了。”鳳明立不急不徐道,“我是母親親生的,父親是祖母親生的,我聽說當年祖父生前分家,多給庶出的三叔一頃地,祖母都不情願。袒護父親至此,祖母可算是慈母心腸了。祖母將心比心,如今不隻是一頃地的事兒,完全是我的差使給了三弟。原本三弟的差使也不必我去做,反是再讓給了二弟。我是兄長,讓著弟弟們是應當的。當年,想來父親也是想著讓一讓三叔的。如今母親此心等同於祖母當年之心,至於怨不怨誰,這有什麼相幹,隻是求祖母父親體諒下一母親的愛子之心罷了。”//思//兔//網//
“我身子很好,也向來不好佛道,祖母說我身子不好,的確是說錯了。”鳳明立淡淡道,“差使給二弟三弟,是我做兄長的讓著弟弟們,無關於身子不好不能當差的事兒。我又不是聖人,讓了,就希望弟弟們能知我的好兒,祖母卻說是我身子不好當不得差,難道,我還要反過去感恩弟弟替身子不好的大哥替差一事麼?祖母,話不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