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聽不到?總要給皇家一個代了。再說宮裏頭的那位什麼性子老爺也該清楚了。沒發落咱們家也是萬千僥幸。老爺還要激怒他麼?”
賈政一陣搖頭,走出屋去,不願再管了。
屋裏的巴掌聲還在“啪啪”的響著,王夫人已經昏了過去。周姨娘冷笑道“哪有這等美事?給我潑醒了接著掌嘴。”後邊一直按著王夫人的嬤嬤一把扯下王夫人的腰帶,將她雙手捆起,另一個嬤嬤取了一壺才沏好的熱茶,當頭澆在王夫人身上,隻將王夫人燙的嗚嗚悶叫。
周姨娘冷笑道“你隻覺得你痛,卻不知道這些年我心內多痛。明知是你做的卻沒有證據,還得日日奉承與你。”周姨娘看著在地上痛苦扭曲的王夫人,走上前一腳踏在王夫人的胸口上,狠狠一踩,笑道“還好老天有眼,竟叫我找回了他。風水輪轉,如今輪到你在我腳底下了。原本你好好做你的二太太,我看在寶玉份上,也不敢怎麼著你,誰想到你自尋死路,這可怪不得旁人。”
王夫人瞪著眼睛,猛的一扭,險些摔了周姨娘一個筋鬥。兩個嬤嬤忙扶了上來,道“夫人仔細腳疼。”周姨娘慢慢道“你想著長公主進門後你就能拿大了嗎?教你一個乖,長公主是主子,咱們合家都是奴才。便是老太太見了林姑娘都要大禮參拜的。當日元春回府省親是什麼情形你還記得吧!長公主可是比你的女兒高貴多了。豈料你竟不知羞恥拿起長公主婆婆的架子來?誰給你的膽子?”周姨娘轉身回到座位上,看著王夫人倒在地上狼狽的樣子笑道“嬤嬤把我方才的話給老爺聽,隻說王氏太不懂規矩,日後仗著寶玉尚了長公主便作威作福可不好了。且叫她跟著我好生學學規矩,免得日後衝撞了聖駕。”
其中一個嬤嬤忙應聲下去。周姨娘抬眼看了王夫人一眼,道“我也乏了,沒空與她計較,便勞煩嬤嬤了。務必將她調、教規矩了才好。長公主家好歹是皇上的恩人,也便是我的恩人,可不能叫長公主嫁進來再勞心了。宮裏的手段嬤嬤隻管施展開來,有什麼事情我一力擔著。再者,看著二太太火氣也大了些,日後的飯食隻是糙米粥便好,也叫她泄瀉火。”那嬤嬤在宮裏頭閑著無事,隻以折磨人為樂,本以為出了宮便失了樂趣,哪想到還有如此收獲,忙笑著答應了。
且不說王夫人如何受調、教,隻說賈母自得了新宅,自不好還呆在黛玉的別院裏。自是帶著家人歡歡樂樂的搬了家,掛了賈府的門匾。又叫鳳姐重理家事。鳳姐和賈璉受過這一磨難後,感情越發好了。尤其鳳姐知道賈璉為了自己和一雙兒女,竟把所有的官司都一力擔了,待賈璉更是百般溫柔。有句話叫付出的越多,越難舍棄,賈璉為鳳姐險些命都搭上了,隻將鳳姐放在心坎裏。尤二姐、秋桐等人,隻配做布景板了。賈府現在人丁少了,又有鋪子莊子在手,最難纏的王夫人被拘在周淑人屋裏學規矩,這一對夫妻一主外,一主內,將賈府打理的妥妥當當。無人說出不是來。
有了府邸,賈府眾人又想起寶黛的婚事,誰知皇上下旨道賈赦雖不是寶玉親父,到底也是親伯父,又是黛玉的親舅舅。皇家應為萬民表率,盡守孝道,是以婚期過完三年孝期再議!
賈母等聽著頭疼,過完三年,黛玉可就十九了,寶玉也已二十了,年紀可是夠大的。可皇上說的也有理,誰叫賈赦死的不是時候呢?賈府眾人都埋怨上賈赦了。不過為了尚公主,隻得忍著,實在是好事多磨。賈母又想著自己年紀也大了,若是在這三年裏有個不測,兩個玉兒的婚事不定又拖到什麼時候去呢!是以下定決心,定要活得長長久久,看著兩個玉兒成了親才好撒手。因有了這個執念,又有寶玉的良藥養著,竟成了最長壽的老太太。
王夫人這些日子苦不堪言,便是在獄裏是吃的都比現在好,又日日受折磨。本還想著黛玉嫁過來後,周姨娘好歹看在黛玉份上饒自己,哪知婚期一下子定在三年後了。王夫人頓時覺得自己死去都是好的,又狠不下心,隻得畏畏縮縮把自己塞在牆角,盼著周姨娘有一日玩膩了自己,放自己一條活路。
黛玉卻不著急,她在宮裏自由自在,統理後宮的紅顏是自己人,寶玉日日進宮來都能見到的,一個月更有半月時候留宿在宮中。每日隨著老嬤嬤學著打理家務,來往應酬,過得很是充實。每年還有一個月的探親假,去探望自己的父母。當然,每次都是大包裹的去,再大包裹的回來。自己經了母親的教導,也知道女兒家太早結婚對身子不好,是以很承寶玉的情。兩人日日一處,如膠似漆,感情越發好了。
至於朝臣們對此事有自己的認知,皇上為什麼將長公主賜婚給寶公子呢?是重用他?錯了錯了。誰不知道公主出嫁後是有公主府的,每次見駙馬都要教養嬤嬤“宣召”。見的次數多了還要被說教。前朝的公主一年見駙馬的次數用手指頭都能數出來。身為駙馬又不能納妾,那寶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哪兒度過呢?自然是忙於朝政,在宮裏頭了過了。是以皇上的賜婚是有私心的。你說證據?試問哪家的伯父去世,身為侄子和外甥女竟還要守三年的孝?便是守孝,皇上一道“奪情”的聖旨日日把寶公子往宮裏頭招算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