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被擠在外麵,失了先機的“死士”見狀不禁大罵:“他媽的丁小鶴,怎麼每次吃飯最好的部分都是你的?那送飯的豬玀是你爹嗎?”
“去你奶奶的,”少年像是與那人頗為熟悉,言語之間孰沒半分顧忌,“搶到好的,那是咱的能耐,和我老子有啥關係。再說了,我那死鬼老爹若是在這狗日的疾風軍中,小爺還能在這勞什子的地方等著送死麼?”
先前那人笑道:“這麼說可是不對,您丁小爺多了不起啊,來這地方三年多了,也沒見哪次打仗損了您去,若論逃命的能耐,怕是這裏所有的兄弟全算上,也未必比得上您!不過,您就是能耐再大,一下子拿這麼多東西也吃不了吧?您看,能不能勻給小的一些?”
“哪涼快哪呆著去!”丁小鶴絲毫不給對方麵子,鬼機靈的圓眼骨碌碌的轉個不停,他撇著小嘴叫道:“小爺一個人要養兩口子,這點吃的估計剛剛能填飽我家兄弟的胃口,怎能分給你這吃幹飯的。”
那人聞言並不著惱,反倒奇道:“這麼說,你真把那病怏怏的啞巴當成親兄弟了?”
丁小鶴眼睛一瞪,怒聲道:“哪個瞎了眼睛的王八蛋看見我兄弟病怏怏的了?小爺的兄弟雖然不會說話,但那身體可是壯得很,當初剛來時的樣子,是叫狗日的疾風軍給打的,如今早就好了!”
“是麼?”那人問道:“可為啥俺們一直沒見過他出你的那頂帳篷?”
“這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丁小鶴暗中嘀咕了一句,然後瞥了眼對方,回道:“小爺的兄弟全家被強盜殺了個精光,受到刺激,還沒從悲痛中恢複過來,不想出來,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先前那人聽到這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站不起身,他捂住肚子伸手指著少年的鼻子,說道:“你這小子就是騙人不上稅,這樣的鬼話也能說的出來,誰都知道你那個兄弟是個啞巴,怎麼同你說他的這些遭遇啊?”
丁小鶴見自己扯得謊被人揭穿,感到極是尷尬,小臉霎時臊得通紅,猶自狡辯道:“他寫字告訴小爺的,不行麼?”
那人眨眨眼,笑道:“你什麼時候學會識字了?”
“我……”丁小鶴啞口無言,恨恨的瞪了眼對方,腳一跺,嚷道:“沒空和你扯皮,小爺的兄弟還餓著呢!”說著轉身要走。
一旁眾人聽著有趣,無不咧嘴笑出聲來。丁小鶴受不得逗,急匆匆的逃回帳篷。
掀簾進入,徑直來到暗處的角落,打眼看去,有一差不多歲數的少年,蓬頭垢麵的身著麻布青衣,正靠在固腳的鐵杆上,抱著一柄長劍,怔怔發呆。
丁小鶴隨手把一隻雞腿扔了過去,之後又掏出兩個饅頭,說道:“吃東西了。”
那少年緩過神來,手拿食物衝他感激的點了點頭。
“你老兄我別的大能耐沒有,可是為兄弟你搞點好吃的暫時還做得到,你呀就好好的養著,隻要有我丁小鶴一條命在,沒人能難為你。”丁小鶴露出燦爛的笑容,拍著胸脯保證道。
少年緩緩點頭,也衝他一樂。
丁小鶴呲起牙,哇呀呀的做了個鬼臉,說道:“別傻樂了,快吃,快吃。”
少年依言咬了口饅頭,細細的咀嚼,然後很是享受的咽下去。看的丁小鶴口水都要流出來,他有樣學樣的大嚼一通,卻沒有感到半分美妙,無奈的說道:“每次見到你吃饅頭,我就納悶,這玩意有那麼好吃麼?怎麼入了你的口,就和喝了蜜似的?”
少年笑著搖搖頭,繼續吃他的饅頭。
丁小鶴看的氣悶,張開口對著雞腿施加暴力,連骨頭也不放過。
“看來咱隻有吃雞的命了!”
少年狂翻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