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畫麵停留在季少軒跟自己說的一句話:“再等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帶你走。”
唐歡語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轉身,不敢去看季少言,喃喃道:“對不起。”
季少言感覺有一盆冷水從他的頭頂澆到了腳下,水冰冷冰冷的,讓他的心也頓時冰冷冰冷。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刺骨的冰冷,仿佛是有一個人用一把刀狠狠地刺了你一刀。季少言以為自己早已刀槍不入了,卻不料,他還是有軟肋的,軟肋就是眼前這個女子。
他終究還是比不過他啊,比不過季少軒。
或許爺爺說得也沒錯,不能動感情,誰先動感情,誰就輸了。
唐歡語感覺季少言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揮不開的憂鬱,這層憂鬱,讓她有幾分心疼。她想上前安慰他,叫卻黏住了一樣走不開,因為她知道,從她做了那個決定起,說什麼話都於事無補,他們兩個已經回不到之前了。這個決定是她做的,她就得承擔這一個後果。
季少言身上的溫度急速下降,臉上恢複了商場的冷酷狠辣,沒有一絲溫度。不知為何,看到季少言這個樣子,唐歡語的心口很疼很疼,這種疼不同於以前的疼,是一種新的疼痛,無以言喻,讓她無法哭,卻感覺極致的難受,就像是有一樣很寶貴的東西即將失去的感覺。
唐歡語默默走上前了幾步,伸出了手。
季少言卻冷冷地轉身,蹦出了冰冷的兩個字:“走吧。”
唐歡語收回了在半空中的手,不敢再回頭看這個木屋別墅,她怕她再看一眼就會改變剛剛的決定。她咬了咬牙,默默地跟上了季少言的步伐。
季少言一言不發,身上的溫度極低,腳步也有些快。唐歡語覺得有些跟不上季少言的步伐,但唐歡語這次沒有任性說什麼,而是小跑著跟上季少言。
到了山腳以後,季少言迅速上了車。唐歡語自己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季少言準備發車,唐歡語伸出手,示意把鑰匙還給季少言。
季少言深深地看了眼唐歡語手中的鑰匙,嘴角有些諷刺:“你留著吧,它已經沒用了。如果你不想要,就直接丟出去吧。”
唐歡語聽見那句漫不經心的“丟出去”,心中刺骨地難受,她感覺季少言這次是認真的,於是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回不去了麼?不能像之前那樣和平相處?”
“唐歡語,你這是在跟我搞笑麼?我跟你非親非故,回去,回到哪裏去?”季少言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溫度,仿佛之前那溫柔的,微笑的季少言全部都是一個幻影,醒來後看到的隻有這個毫無溫度的季少言。
唐歡語抿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季少言看唐歡語不說話,發動了汽車,快速地開了出去。這一次,車不像是之前那麼平穩,反而有疾馳的感覺。唐歡語不自覺地拉著旁邊的扶手。季少言看著唐歡語的舉動,反而加快了速度:“要是我們同歸於盡怎麼樣?”
唐歡語的臉色開始發白。
“哼。我知道你舍不得季少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的。”
車很快就開會了鄰家海灣。季少軒等唐歡語下了車,就直接開了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