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秦華正這麼想著，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她想著肯定是錢姝兒，想也沒想按下了接聽鍵：“喂，他沒有接電話。”
對方一陣沉默。
“喂？”錢秦華有點疑惑了。
“你是？”淡淡的聲音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氣場，富有磁性的聲音異常好聽。
這不是姝兒？
錢秦華驚呆了，連忙看了看來電顯示，“季少”兩個字明晃晃地亮瞎了她的眼。
怎麼居然是季少！錢秦華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犯了這麼個致命的錯誤！
錢秦華連忙討好賠笑：“你是季少嗎？季少你好，不要意思，我剛剛看錯了人呢，真是抱歉！”
“姓名。有事快說。”對方似乎有幾分不耐煩。
錢秦華連忙報上名字：“我是錢姝兒的母親錢秦華，歡語這幾天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季少言本是不耐煩的，聽到唐歡語，聲音略微轉柔：“嗯，所以你有事麼？”
“額。季少，有件事一定要告訴你。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待會兒還有個會——”
“歡語自殺了——”
錢秦華突然的一句話打斷了季少言原本要說的話。
沉默了片刻。
“你，再說一遍。”季少言原本平淡無奇的聲音增添了幾分急促。
“歡語她自殺了——不過季少你別擔心，她現在沒事了。”
季少言俊朗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她現在在哪兒？”
“她在醫院，而且，她懷孕了。”
這話一說完，一陣沉默。
沉默到錢秦華都感覺對方是否已經掛斷了電話：“喂，季少，你還在聽麼？”
“你是說，她懷孕了？”
不知為何，錢秦華感覺此刻季少言的聲音都在顫抖，是她聽錯了嗎？
“是。歡語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懷孕了，可能太激動了，情緒一時沒有控製住，就做了傻事。”錢秦華委婉地解釋。
“太激動？嗬——她太激動，所以自殺？這是我聽到現在最好笑的笑話了。”季少言的聲音中瞬間染上了一層冰霜。
隨後，錢秦華感覺季少言的聲音有幾分沙啞：“所以，她和孩子還好嗎？”
不知為何，這聲音讓錢秦華有種莫名的感傷，錢秦華連忙應答：“都好。現在母子都平安。季少，還是要恭喜你，要當父親了，有驚無險。”
季少言感覺喉嚨有些疼，分不清是喉嚨有些疼還是心裏有些疼：“謝謝你。你姓錢，對吧？”
錢秦華連忙點頭。
“我記住了。”
掛掉電話後，季少言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心中有說不出的複雜感。說實話，當他聽到唐歡語自殺的時候，他感覺他整個人都跌入了穀底，又像是一把刀，插在了他的心頭上，在滴血。當他聽到唐歡語沒事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也重生了一次。當他再聽到唐歡語懷孕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幸福來得太突然，他終於不是一個人了，終於有一個一脈相承的人和他一起。然而，心痛也來得太突然，她自殺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懷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