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大樓裏唯有最高樓的辦公室點著燈,季少言眼睛認真地看著桌子上疊起的文件,心卻飛到了另一邊。
剛剛阿姨打電話給他了,說他離開以後唐歡語就去了慕容家。季少言說不出心裏什麼感覺,隻覺得堵得慌。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氣,身上籠罩著一層陰鬱。
他心堵還因為絕對自己太過沒用。
無疑,分開了一會兒,他就想念唐歡語了。
他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明明受傷了,明明不被信任了,他卻還在擔心她,還在想念她。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以前的他,應該不會想到他季少言有一天也會這樣,為一個人牽腸掛肚,黯然傷神。他想不通,他對唐歡語都已經掏心掏肺了,為何唐歡語不肯多給他一點時間,給他多一點信任?
難道他季少言就這麼不值得信任?若是別人,季少言絲毫不會在乎,但是這個人是唐歡語,季少言心尖上的人。
季少言知道唐歡語生氣了。他也生氣了。但他又想和唐歡語和解。
他知道,若是這次不在季少軒的事情上給唐歡語一個交代,她是不會那麼容易原諒自己的。
不過,難道他真的要現在把所有的一切告訴唐歡語麼?
不,他還沒有做好準備。要是現在說了,那以前那些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季少言晃了晃頭,現在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算了,還是工作吧。
他打開了電腦,開始翻閱其他部門發送過來的文件,同時查看季氏集團在歐洲的情況。季家的公司在歐洲市場主要做的是高級酒店和文化旅遊這一塊,本來是打算慢慢地帶入房地產的。但是最近在文化旅遊這一塊卻受到了衝擊。原因是最近出現了一個強勁的對手——“隨陽”。隨陽旅遊在國外知名度屬於中等,但是近來卻發展態勢特別好,它采用的手段是追隨潮流,以“快”和“新”來引領潮流,同時價格也比較低廉。而且隨陽在很多方麵的特點都跟季家集團類似,也就是說,其實隨陽是在模仿季氏集團,同時又融入了當下的元素。
季少言開始查看起了隨陽的背景資料,這家公司最早起家是博彩業及房地產,後來才慢慢涉及到旅遊酒店文化。因為隨陽的競爭,季氏集團在歐洲市場的份額下降了不少,而且近來季氏集團在歐洲市場並不太平,有些混混居然還在季氏集團的酒店裏鬧事。這件事似乎不簡單。
季少言總覺得這個隨陽的突然崛起不尋常。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因為隨陽的高層基本都是香港居民,似乎與廈市沒有太大的關聯。季少言輕輕敲著桌子,腦子裏不停地過濾隨陽的信息。
剛想著,就聽見手機響了起來。季少言看了看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
“喲,季少現在在哪兒呢?是不是在酒吧借酒消愁?”
一聽到這得意的聲音,季少言身上的寒氣又加深了幾分:“有事說事,沒事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