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季少弘看向了安陽,果然看到安陽的眼中,滿滿都是不可思議。
季少弘繼續說道:“你的父親就是安世隨。當時我媽媽年輕的時候跟安世隨戀愛了,有了你,但是她想要報複季家,就把你給了你的養父母,後來她嫁到了季家,生下了我。再後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季少弘說的輕描淡寫,但裏麵卻蘊藏著驚濤駭浪。安陽需要一些時間去適應這個現實。
隔了很久,安陽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用了一句話來總結:“我從來沒有見過比她更狠的母親。如果可以,我還是寧願我是我養父母的親生孩子。”
而那一刻,季少弘對安陽,也是同情的。他也是一個可憐人,畢竟季承德和王華鳳曾經還是真正愛過他的,但是對安陽來說,一直都隻有仇恨和報複。這樣的童年,才引導他走上那樣一條路。
隨後,安陽又輕笑了起來:“雖然我挺不願意做你兄弟的,但是血緣如此,也沒有辦法。”
季少弘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願意?我恨不得甩開你!還有一個什麼問題?趕緊問完,問完可以回去了。”
提到第二個問題,安陽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才問道:“季少言——是真的死了嗎?”
這個問題一出,季少弘不由得看向了安陽:“你希望他死還是不死?”
安陽誠實的回答道:“當然不希望他死。講道理,我有的時候的確很恨季少言,但是不得不說,季少言是個真男人,是個難得一遇的對手。如果少了他,就少了一個對手。”
季少弘問道:“那你可知,若是他不死,可能死的人就是你?別忘了,你害死了人家的孩子,還有鄭叔——”
安陽攤了攤手,頗為無奈道:“這也是為何當初我會自殺,還他一條命的原因。鄭叔不是沒死麼?你以為你當初偷梁換柱的把戲,我沒有識破?我隻不過不想沾上那麼多人命罷了——至於他的孩子,其實我當時的確沒有想過要害死他的孩子,我隻不過給唐歡語注射了穩定劑,隻不過那種穩定劑還有其他的化學成分,藥性比較烈,而唐歡語的身體體質又實在是太差了,藥注射進去以後跟身體發生了反應,才會導致孩子畸形。我也是無心之失。不過我從來不否認,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所以我才會還他一命。所以按照合理來說,我已經不欠季少言什麼了。當然,如果他真的死了,我還是欠他的。”
季少弘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季少是什麼樣的人,他有什麼樣的能力。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要是想對付你,任何時候都可以。如果他想讓你離開,你會離開麼?”
安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不會因為他的願意離開。不過廈市這個地方,我是的確不想多呆了。我還想去找一個人。”
“錢姝兒?”
安陽並不否認,繼續說道:“在走之前,我隻想知道季少言到底有沒有死,我不想留有遺憾。”
季少弘忽地笑了起來:“那恭喜你。季少言沒有死。他的確受了很重的傷,但是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