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想到會有今日,隻是不曾想竟又度過了十七年。這十七年來她不斷重複著噩夢,總是夢到沈青慘死的臉追迫著自己索命。

五夫人算是鎮定的了雖然裝著慌亂的樣子但她的眼睛告訴我不是。

看著癱倒在地的六夫人暗歎“沒用”若不是沈青對自己防的厲害又何必假她之手。天堂香這種毒狠就狠在半死不活之時會痛不欲生、肝腸寸斷,猶如萬隻螻蟻啃噬,隻想快點了結了去。好就好在驗不出是毒。況且自己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一切都是無稽之談。想到這裏安了安心,繼續裝作害怕的樣子。

淅瀝的鈴鐺聲愈發激昂,愈加激亢,愈加激烈、越來越…越來越………鈴聲也愈加頻繁,有如嘶叫、呐喊、憤怒、狂野的氣息席卷整個空氣,每個分子中都潛藏著殺氣。亢進的聲音擾亂每一根神經,每一絲的肌肉都在顫唞。

伴隨著擾亂神經的鈴聲傳出一個女人痛苦的嘶叫。

“啊~啊~啊啊”我穿著沈青死時穿的青衣,梳著沈青生前最愛的蝴蝶髻頭。

時機剛剛好。

輕輕轉動案台後的機關趁亂滾上了靈台,痛苦的扭動身軀。

眾人更是如沒頭的蒼蠅一樣亂竄,突然滅了的燭火一片黑暗。

軒榮怒吼裝神弄鬼,一個箭步揪下我。

我用極其無辜的眼睛對上軒榮憤怒的充血的雙眼,痛苦的呻[yín]“榮哥”

軒榮頓時驚住如雕塑一樣石化。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軒榮努力的否認著自己的眼睛,但卻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這張臉。

“啊~”不給他多餘的思考時間裝作痛苦萬分的樣子打著滾,發髻亂了一地“啊~救我,救我啊。我好痛苦,好痛苦啊,。鎖魂鈴、鎖魂鈴別響了別響了求你了。”我幾乎是帶著哭腔冰涼的淚水濕了臉。

軒榮竟然不作多想飛身一把扯下大殿上空一圈又一圈的鈴鐺頓時一下子靜了,仿佛臨近地獄深淵天一下子沉了,靜的恐怖。

我扶著大殿的柱子粗重的喘著氣好似冬日風中的蘆葦。軒榮竟欲扶起我,我裝作害怕的縮回,抬起頭傾城傾國的容顏就如十七年前一樣牽動人心。隻是帶了些憔悴透著無奈。

突然,犀利的目光掃向六夫人。

我知道沈青的死一定和他有關係,即使不是主謀。

“彎雪,你為何害我,我們之間有何深仇大恨你要這般。”

“沈青,你胡說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懂?”六夫人雖然慌張卻沒有承認。她知道一旦認了軒榮絕不會放過她,一定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在恐懼。

“我死後魂魄不得安寧飄飄蕩蕩、輾轉、難輪回,我清楚地看見你下毒,還想抵賴嗎?說,說你為什麼要害我,我冤魂難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要冤枉好人!”六夫人彎雪大聲辯解,但堅持已接近邊緣,就快崩潰了,隻要我再加把勁。

“我的怨念太重到達不了輪回投不了胎,隻能四處漂泊。”痛苦的訴說仿佛我真成了沈青,瞬息轉移逼至彎雪麵前掐住她的脖子:“說,現在說或許我還可以原諒你不追究什麼。說,說啊。”我突然就提高聲音,狠狠將她一摔。

軒榮才知原來沈青的死於軒轅德一點關係也沒有而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他恨不得將彎雪五馬分屍,讓他錯失了一生的愛,連一個‘愛’字都不曾說出口。好後悔為什麼不說出來呢,他在軒轅德之前愛上的你啊。

瞬息轉移在外人眼裏看來就像是鬼步,彎雪完全崩潰了不知所措的癱軟在地不斷的哆嗦。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是我要害你的,我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

六夫人哭泣著,好像那麼傷心。

“是誰,是誰指使的你,誰?”我步步緊逼,這時候就不該給她喘熄的機會。

“六妹,知道的就說啊,不知道的也別亂說。一定要還青兒妹妹一個公正。”五夫人聽似正氣的話語卻讓我聞到了一絲的顫唞和緊張。“青兒妹妹絲的冤你可不能讓她死不瞑目啊。”

五夫人周閔做作的擦拭著眼角的淚,眼眶不一會兒就紅了一圈。好高明的手段,不過這麼有心計的餓一個人怎麼會指使彎雪這種笨蛋呢。

“五妹,你還不想說嗎?”

五夫人周閔城府之深,心機之重,除了她還會有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要了沈青的命。沈青又怎麼會這麼笨呢,那是因為她根本想不到彎雪會下毒。周閔好好地利用了這一點。

“青兒妹妹你死了我也很傷心,但你也不能拉我做墊背的呀!”周閔仍是不死心,看來沒有彎雪那麼好對付了。

“天堂香”我看向麵如死灰的周閔“還不知悔改?”

“我……我…”

“那就別怪我了。”舉起手掌向她挪去,挪的很慢,輕如柳絮。“一起下地獄吧——不要”

不等我說完周閔就投降了,看來她比彎雪好對付。因為她更在乎自己的命。

“不要”她緩緩地餓跪下淚流滿麵“饒了我吧,我知錯了。可,可是我是被威脅的。大姐說我不這樣做的話就要我不得好死,我很害怕所以……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