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香囊吧。”
甄兮應下,眼角餘光見孟懷安似乎在往她這邊看,一點兒都不專心,從針線簍裏拿了柄木尺,往桌上輕輕一敲,在孟懷安受驚地迅速抬眼看她時,板著臉道:“專心些,不然我是要打你手心的。”
分心被抓讓孟懷安整張臉紅透了,他慌忙點頭,握緊手中毛筆,低頭繼續練字,可心卻還是分了一半在甄兮身上。
兮表姐要做香囊了……他好想要兮表姐做的香囊啊,若能天天掛身上,必定很開心。
甄兮沒再管孟懷安,拉著青兒請教,又做了給青兒看,鼓勵青兒大膽地指出她做得不對的地方,於是,小小的院子裏充斥著甄兮柔美的聲音。
“青兒,幫我看看這裏怎麼粘一起了?”
“青兒,這兒這樣縫對麼?”
“……”
如此花了些時間,最後她做出個巨醜無比的香囊出來。
甄兮也不泄氣,將它放在針線簍中,穿上繩子打了個結,用這古老的繩結計數來表示這是她的第一個成品。
孟懷安看著甄兮欣賞那香囊的模樣,再回想起她之前與青兒探討時說的那些話,不禁癡癡地想,原來一向穩重的兮表姐,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麵。
他偷偷看那個在他眼中充滿了吸引力的香囊,甚至生出了將它偷回去珍藏的念頭。
到底理智戰勝了衝動,他偷偷去看甄兮,希望她幫他做一個香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當孟懷安糾結無比時,院門那兒傳來些腳步聲,正無聊地在院子門口拿掃帚劃拉著地麵的香草先看到了來人,忙恭聲道:“大小姐。”
甄兮聞言放下布頭,起身望去。
孟昭曦帶著幾個丫鬟來了,那些丫鬟的手中幾乎都拿著些東西。
看到院子裏有個男人,孟昭曦愣了愣,旋即認出這是二叔家的庶子,為人木訥寡言,她很少碰到對方,即便偶爾的幾次見麵,見他不看自己,她也不好主動上前。
她沒想到,會在甄兮這裏看到孟懷安,更沒想到,他竟在這院中練著字……
孟昭曦很快便回過神來,隻看著甄兮笑道:“表姐,祖母那兒新得了些布料小玩意兒,特意讓我送來給你。”
甄兮笑道:“姨婆真是太客氣了,我吃住在侯府,還拿侯府的東西,可真是要嘴軟手短了。”
孟昭曦被甄兮的話逗笑,讓跟來的丫鬟聽青兒的將東西去放下,淺笑道:“這是祖母疼惜表姐呢。”
甄兮眨眨眼笑道:“是呀,姨婆對我真好,表妹不要怨我搶了姨婆的寵愛才好。”
孟昭曦失笑:“這哪能不怨?”
昨日二人麵對韓琇同仇敵愾了一回,關係倒拉近了不少。
孟昭曦這才好似剛看到孟懷安,看向他笑道:“懷安堂弟。”
孟懷安怔了怔,抬頭飛快地看了眼孟昭曦,小聲道:“堂姐。”
孟昭曦亦是一愣,她沒想到原來過往對這位堂弟的印象不怎麼準確,她以為他在二房過得不好,本會陰鬱偏激,誰知也就比普通的少年郎靦腆些罷了。
以往她作為大房的人不好管二房的事,確實也對孟懷安的處境不大清楚,再加上她母親耳提麵命,讓她不要多管閑事,她便沒關注過他,但此刻,既在甄兮表姐這兒見著了,又見他垂著視線,與她的哥哥堂哥那天然擁有的身為侯府嫡孫的驕傲截然不同的沉默無害,心中不禁歎息,多問了一句:“可在練字?”
孟懷安看了甄兮一眼,見後者正含笑望著他,便點頭道:“是的。”
他以往遠遠見了大堂姐就會躲開,隻覺得她那樣端莊美麗的嫡女,定不願意看到他汙了眼睛,便不打算到她麵前去自取其辱。沒想到,大堂姐也跟兮表姐一般溫柔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