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請在前帶路。”甄兮客氣地說。

這位英俊僧人帶甄兮走的並非她熟悉的路,她故作困惑地提了出來,那僧人神情自若地說:“這是覺明大師的意思,今日講經在別處。”

甄兮便不再問。

等到了地方,那英俊僧人客氣地說:“娘娘請在此處稍候,大師很快便來。”

他說著看向丹桂,嘴角一勾,噙著笑道:“丹桂施主,請隨小僧來這邊為娘娘準備茶點。”

丹桂紅著臉道:“謝謝小師父。”

她竟也忘了跟甄兮說一聲,直接跟著人走了。

甄兮:“……”她是真沒想到,還能用美男計,而且還特別成功。

甄兮收回思緒,端坐著,心裏盤算著見到懷安後該怎麼表現才能打消他的想法。

丹桂跟著英俊和尚走後沒多久,門口便有人走了進來。

正是懷安。

瞿懷安進門的腳步走得有些急,但麵上卻顯露出似乎毫不知情的驚訝來:“王妃姐姐,你怎麼在此處?”

甄兮麵上浮現驚愕,又很快將之壓下來,皺眉道:“我在等覺明大師。”

“我也是來找覺明大師的,不曾想沒見到覺明大師,倒先見著了王妃姐姐。”瞿懷安麵上帶著令人生不起絲毫防備的甜笑,慢悠悠地走近。

“你究竟是何人?”甄兮皺眉,“不要再過來了。你我共處一室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還請你先行離開。”

“我名懷安。”瞿懷安笑道,“沒想到姐姐如此懼怕閑言碎語,倒是我沒想周到,我這便離開。”

甄兮聽到瞿懷安的話,有些詫異他怎麼如此好說話,便見他雖口中說著離開,人卻向著她走來。

甄兮蹙眉,擺著屬於趙王妃的威嚴,端坐著絲毫不露怯,冷冷地說:“大膽!你再如此無禮,我便叫人了。”

瞿懷安腳步一頓,剛好停在半丈之外,他站著,甄兮坐著,他稍稍低頭,視線落在甄兮身上時並不顯得冒犯,似乎軟綿綿的毫無殺傷力。

隻見他咬了咬下唇,委屈地說:“姐姐可是誤會了什麼?我並無惡意,隻是想在離開前,再好好看看姐姐。前些日子我與姐姐一見如故,也不知為何,我看到姐姐便想起了我那早逝的表姐,倍感親切。”

甄兮沉默下來。

瞿懷安笑著道:“我那表姐,極為美麗心善,待我極好,隻可惜天妒紅顏,她英年早逝,將我一人拋下。”

他說著紅了眼眶。

“她說好了不會離開我的,但她食言了。”他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曾想過追隨她而去,在地下團聚,也好質問她為何要食言。”

甄兮隻覺如坐針氈。

她穿越而來已一年多,唯一能讓她牽掛的人也就一個懷安,他說這些,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瞿懷安望著眼前那低垂眉眼,麵色沉靜的趙王妃,斂了斂情緒笑著問道:“姐姐,你說她為何要如此對我?是我還不夠乖巧不夠聽話嗎?還是我太過討人厭,讓她厭棄了我?”

甄兮望著地麵,冷淡地回道:“我不知。”

“姐姐與表姐如此相像,想必對表姐的心思能猜出一二,不若幫幫我?”瞿懷安顯然不會如此就放棄,笑著逼近了一步,“算我求求姐姐了,好麼?”

甄兮抬眼望向瞿懷安,眉眼一沉:“我是趙王妃,你口中的表姐算什麼東西,你怎麼敢拿她與我相提並論?”

瞿懷安麵色微變,望著甄兮的眼神冷了下來。

甄兮隻當沒看到,起身道:“今日我也沒興致再聽覺明大師講經了,這兒留給你。隻一點,”她頓了頓,語氣很冷,“莫再叫我什麼‘姐姐’,我與你非親非故,你如何高攀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