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熱水的意思是什麼不言而喻,也不知傳到懷安那邊他會怎麼做?
他真的還太年輕了,很可能會被趙王這老狐狸套路了。那麼,她該怎麼做,才能不讓趙王得逞,不讓懷安被卷進來?
甄兮想了很久,心裏一歎。
看來,沒辦法了。
這時,外頭忽然又熱鬧起來。
甄兮一抬頭,便對上了趙王藏著冷意的銳利雙眸。
“他果然來了!”趙王冷笑,“岑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甄兮同樣冷笑:“我有什麼可說的?好話壞話都讓王爺說了,我還能說什麼?王爺非要往自己頭上扣一頂綠帽,我還能搶不成?”
趙王也不與甄兮爭辯,他起身要出去,卻在到了門口時又轉身回來,一把扯下了甄兮簪發的祖母綠發簪,又扯鬆了她的衣襟。
甄兮一頭黑亮長發披散下來,她望著趙王的雙眸裏帶著怒意。
“王爺!”
趙王隨手將發簪塞到甄兮手中,嘲諷一笑,什麼都沒說,終於出了屋子。
甄兮有些放心不下,可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將頭發弄整齊,隻得隨意地將長發綰好,理了理衣襟後跟著趙王走出去。
一出房門,甄兮一眼便看到了瞿懷安,他一身玄衣,麵容緊繃,在她出來時不動聲色地轉過來一眼,又飛快挪開,隻看著趙王道:“趙王爺,小民瞿懷安,多有打擾。然而有一刺客逃往這一方向,不知他是否會傷到王爺,我等隻好貿然闖了進來。”
甄兮這才注意到,他的衣袖上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有暗紅色的鮮血滲出。
她心裏一緊。
那股淡淡的血腥氣傳入甄兮鼻腔中,她知道這是剛流的血,是懷安為了逼真,故意傷了自己?
當著趙王的麵,她也不好表現得對他太過關切,隻能盡量維持冷淡的神色。
唐靖此刻卻沒在屋子裏那麼憤怒,略顯關切地對瞿懷安道:“你便是護國公的弟弟吧?果真是一表人才。你的傷可要緊?”
“多謝王爺,小民無事,不過是皮外傷。”瞿懷安恭恭敬敬地說。
唐靖微笑道:“無事便好,這刺客是什麼模樣,你可瞧見了?”
“對方蒙著麵,小民未曾見到。”瞿懷安道,“也不知他為何要殺小民,待抓住他,想來便可問出一二。”
唐靖點頭道:“正是。這刺客也沒來本王這邊,你便去其他地方好好尋尋吧,本王與王妃要歇息了。”
唐靖說完便轉身攬住甄兮的腰,將她往屋子裏帶。
他這舉動在大庭廣眾之下顯得尤為輕浮,沒一點將她當做正妃看待的意思,倒像是個玩物似的。
甄兮甩開他的手,退後一步道:“王爺自去歇息吧,我患了風寒,免得傳給王爺。”
唐靖像是沒見到周圍這一圈人似的,拉住甄兮的手臂一個用力,便將她抱了個滿懷,低頭與她額頭貼額頭,輕笑道:“方才親都親過了,此刻還怕什麼?”
甄兮眼中幾乎冒火,她掐住趙王腰上軟肉,狠狠地扭轉了一圈。
唐靖的臉色幾乎立即便變了,驀地抓住甄兮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讓她失了力氣。
隨後他眼神一瞥,當即看到了瞿懷安那極力壓抑的惱怒痛苦模樣。
他心底冷笑,忽然鬆開了甄兮揚聲道:“所有人都出去,本王要跟瞿公子好好探討這刺客的問題!”
很快的,人群便走了個幹淨,院中隻剩下唐靖,甄兮和瞿懷安三人。
唐靖臉上的客氣也隨著人群的離開而消失,他冷冷地望著瞿懷安,嗤笑道:“瞿公子好膽識,連本王的女人都敢肖想!你當真以為,護國公府便能護得你周全,任由你鬧出任何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