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不禁生出幾分自豪來,兮表姐便是如此厲害,這是旁人拍馬也難及的本事!

有了俞桃的倒戈,瞿懷安便放心多了。

瞿琰平常雖殺伐果斷,但還是俞桃的兒子,基本的孝順還是有的,除了少數涉及原則或像娶誰這樣的問題,其餘方麵他覺得不重要的都會順從俞桃,那是這對母子在邊疆十幾年相依為命處出來的親情。

事情差不多算解決了,瞿懷安不再考慮搬出去的事。

按照甄兮的想法,前一天自己跟俞桃的“交談”並不算很美好,甚至對方被自己氣得不輕,照理說不該這麼快就又來找她。

然而她錯了,第二天,俞桃便又來了。而且,俞桃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是:“想好何時離開懷安了麼?”

“沒想過。”甄兮回得很幹脆。

而俞桃竟也沒在這問題上糾纏,大大方方地坐下,眼皮一抬道:“上茶。”

對方畢竟是長輩,且甄兮並不討厭對方,聞言應了一聲,便讓青兒準備熱水。

沒想到俞桃卻不滿意:“昨日牙尖嘴利,今日怎便如此乖巧?”

甄兮想,這老夫人的記性有點差啊,昨天她客客氣氣斟的兩杯茶對方是忘記了麼?

甄兮微笑道:“我對事不對人,您是長輩,理應受到禮遇。”

俞桃看看甄兮,道:“老身有些乏了,你來給老身捶捶背。”

甄兮沒動,笑道:“乏了還是睡一覺最好,全身都會鬆快,非捶背可及。要不要我去找人抬轎子來送您回去?”

俞桃來了便沒打算這麼快回去,見甄兮不接話茬,她也不會勉強她,相當自然地轉移了話題道:“你平日都做些什麼打發時間?”

甄兮道:“讀書,練字,做女紅。”

俞桃聞言點頭:“倒是耐得住性子。都讀些什麼書?”

甄兮終於明白,她今日的悠閑時光,又沒了。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俞桃從甄兮喜歡讀的遊記開始說起,說到俞桃年輕時去過的一些地方,再談到邊疆的不同風光和見聞。

甄兮耐心地陪在一旁,做到了有問必答,以及適當地用“哦?”“然後呢?”等用詞完美地照顧到了俞桃的表達欲。

等好不容易送走俞桃後,甄兮也癱在了椅子上。

而這樣的“磨難”並未結束,原本對她不聞不問的俞桃,似乎突然對她有了極大的興趣,天天都來她這裏喝茶,雖說每一次開場白都是問她有沒有想好離開懷安,但甄兮看得出來,俞桃其實並不需要她的答案。

如此連續三天,到了第四天時,俞桃來時卻吃了個閉門羹,一問留守的下人才知道,甄兮去看小世子了。

俞桃看了眼身邊的含笑,笑道:“這丫頭是被老身嚇跑了。”

說這話時,她眉梢間還有掩藏不住的得意。

雖說這丫頭比當初的孟昭曦強,但薑還是老的辣,依然不是她的對手。

含笑道:“楊姑娘還是年輕。”

俞桃心滿意足地轉身,輕飄飄地說:“回了。”

甄兮此刻正在孟昭曦處逗靜靜玩,孟昭曦在一旁笑盈盈地看著,忽然想起一事道:“過些日子便是清明了,按照往年的習慣,國公府的女眷會提前去皇覺寺辦水陸法會,你也一道去吧。”

甄兮想起自己還是趙王妃時曾在皇覺寺過的那些日子,雖然行動有些受限,但還算輕鬆。其實細細想來,她穿書後的大多數日子,都是自得其樂的。

“好。”她應道。

瞿家人當年處境很慘,家人接連去世,想來每到清明,對如今的瞿家人來說都是一種傷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