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愛擺弄盆景,對這些藤木之物比大哥、四弟更熟。”上官清洹胸有成竹地說道:“吳毅手裏那根枝條,我一看就知道是水竹的莖葉,所以他是要告訴我們,凶手的名字裏一定帶有水。韓載沄的沄字豈非就是有三點水的?”
大哥、四弟都不說話,用眼角掃視了他一下,上官清泓板起了臉。
上官清汶沉默片刻,勉強笑了笑:“名字裏帶有水的,也不止他一人,我兄弟三人的名字。。。”
“是嗎?”上官清洹又是一愣,突然麵露尷尬:“啊,我倒忘了,不是帶水,那就必定是帶木了,可是誰的名字裏有一個木字呢?”
上官清泓不去看他,隻看著四弟:“四弟,你來說。”
“好”上官清汶緩緩說道:“其實二哥隻說對了一半,手中有枝條的確指的是一個木字,不過凶手的名字裏並不含木字,在我們這些人中間,也沒有誰的名字中含有一個木字。吳毅所指的並不直接,他是繞了一個彎。”
上官清洹歎了口氣:“他繞了一個彎,也把我繞糊塗了。”
上官清汶道:“吳家靠海為生,風浪凶險不定,故而最愛做祭祀、算卦之事,最信五行相生相克之言。”
上官清泓蹙眉道:“這個我不懂,和吳毅手裏的枝條有什麼關係?”
上官清汶笑了笑,更加放緩了聲音細細解釋道:“吳毅手裏拿著的是一根新發的嫩芽,據五行之說,木為新生之火,所以他要指向的並不是木字,而是一個火字。大哥請想,他一隻手把枝條舉在耳邊,耳加上火是一個什麼字?”
“是耿字!”上官清洹又搶先驚呼出聲:“你說的很對,你沒有錯,果然又是耿老頭下的手。”
“至於他的目的”上官清汶接著說道:“吳毅是長房長子,來日遲早將接管吳家。而據我得到的消息,耿老頭和吳家二房的兩個兄弟暗地裏來往密切,除掉了吳毅,對他們正是有利。”
上官清泓沉默片刻:“耿老頭是雲家的遠親,縱然賓客雲集他也能入住雲府,卻偏要住到韓家來,莫非是另有所圖?”
上官清汶道:“吳、耿兩家外強中幹,敗家的多、有用的少,這幾年財勢已大不如前。以韓家之豐厚又無可頂立門戶的絕世武功,正像是一塊擱在案板上的肥肉,有人想來據入囊中也是有的。”
他笑了笑:“所以韓載沄才這樣急於投靠大哥。”
上官清泓目光如炬:“韓家也算是清白世家,若是無辜,受難,我兄弟倒不可袖手旁觀。”
“大哥就是這樣的好心腸”上官清汶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但是大哥不要忘了,韓家出爾反爾,至今還沒有將那部古書歸還,又哪裏是誠心投靠?”
上官清泓皺了皺眉頭:“那部書。。。”,隻說了這三個字,見四弟遞了個眼色,便改口道:“老二,我一早吩咐了勝翔他們幾個人去韓家備下的場子裏練功,你過去看一看,指點一下。告訴他們練完了趕緊回來,不可去花園裏閑逛,韓家女眷多,莫要生出不必要的誤會來不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