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

她接過來,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觸手溫潤的玉環係在太子殿下腰間的玉帶上。禮服是明黃色的,鑲金的紋路,華貴而威武,穿在他的身上,合體而舒適。禮服的剪裁十分合適,好像他天生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她甚至在想象他穿上龍袍會不會也是這般的從容淡定,天下盡收於懷的篤定。

龍袍……思慮間手中一滑,玉環的繩結滑如絲綢,她一個不小心,居然摔在了地上。

她慌忙的看過去,還好她是蹲著,並沒有摔壞,趕緊跪下去:“奴婢該死,太子恕罪!”

“撿起來吧。”

他的聲音聽不出來是什麼情緒,就像他的人一樣高深莫測,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捉摸不透,也無從分析。

“是。”

她伸手把玉環撿了起來,不知道還該不該給太子殿下帶上,於是看向芳菲。

還未等芳菲開口,太子便說道:“不礙事,給我係上就好。”

“是。”

她跪在地上,並不敢起來,隻好直起身子給他的腰間係玉環。

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她卻如臨大敵,背後滲出了許多的汗。

她們二人剛剛給太子殿下穿好禮服,太子妃就從內殿走了出來,太子妃的禮服是紅色的,倒是映的太子妃膚若凝脂,好不美麗。

太子整理著自己的玉帶,似乎有意無意的觸碰到了那塊玉環,對她們說道:“一會兒的晚宴你二人要好生伺候太子妃,不可有半點差池。”

“是。”

觥籌交錯,五光十色。想來宮廷中的晚宴向來都是這樣的華麗而不失尊貴。

皇上坐在上首,皇後坐於他身側,太子太子妃次之。

其餘眾皇子公主按位依次坐於下首。

她和芳菲立於太子妃身後,恭恭敬敬的看著這些人把酒言歡,好不熱鬧。仿佛這真的就隻是一戶人家最普通不過的晚宴。

九皇子離她並不遠,此刻正執著一杯酒,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連耳根都紅了個徹底。

芳菲看過來,疑惑的小聲問道:“二姐……你不舒服麼?臉怎麼這樣的紅?”

她偏過頭不看他,但還是忍不住一腔笑意,也隻能搖搖頭,道:“沒事。”

許是他的眼光太過炙熱,芳菲終於發現了,表情一僵,想說的話終於是沒說出口。茵茵這才想起來她這個三妹對阿狸也算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於是收斂了笑容,隻不說話。

“二姐,真難得。”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低著頭不回答。

“二姐,你還記得小的時候,他在咱們府裏跟父親學功夫麼?”略微停了一下,卻沒有等她回答,芳菲繼續說道“那時候府裏的小丫頭們都喜歡在書房裏練字的太子,獨我一人,會跑到後院看他習武。我知道,父親雖貴為太子老師,九皇子師父,但到底這兩人是人中龍,我這樣的妾室所生,是無論如何也高攀不起的。他每日練完功,都會跑到後花園去,起先我不敢跟著他,後來有一次我實在耐不住,便跟著他去了花園……”

芳菲沒有說下去,但二人心裏都知道。

她也不禁憶起了那段日子,幼年時她剛剛喪母,整日裏的哭,後來還是父親把她的姨娘接來,姨娘每日都會帶她去花園裏,告訴她這朵是什麼花,那朵是什麼花。

她至今仍記著,在一朵豔紅的薔薇後麵,一雙明亮的眼睛戲謔的看著她。像是狐狸一樣……從那天起,她便喚他阿狸。

芳菲歎了口氣:“姐姐,大事難事看擔當,順境逆境看矜度,臨喜臨怒看涵養,群行群止看見識。識節方為知禮。慶則喜,喪則哀,典則穆。我所看到的九皇子,在不同場合,會不同對象,該張揚決不收斂,該義憤決不賠笑,不違本心,不背道義,分寸得當、不卑不亢、有禮有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