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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這一刻鍾的上朝宮道就成了眾人聊天話家常的時機。上至景國國事,下至官員家事,無一不被拿來討論O這幾日,最火的話題未過於皇後回府。自景國開朝以來,還未有哪個皇後有過如此恩典,是以眾人皆道棠相好福氣。棠林被三五官員簇擁著,也隻微微含笑而道:“諸位過獎。”

棠大人為官十餘載,品行向來如此,眾人也是見怪不怪.說說笑笑.便又開了旁的話題。

這繁華京都,富貴逼人,妖嬈無雙.最不缺的.愁怕就是家長裏短。今日你是他口中的人物.明日他又成你話裏的主角。

何為真?何謂真?都不過是人之劣根.冥頑不化,娛人娛己罷了。三月十五日.帝下詔.準後回府探親三日,隨行嬪從棠妃。

月圓之夜.她站在自己的閨房外,心緒繁雜。白日裏的儀仗著實累壞了她.好在父親和兄長極為熟悉她的性子.晚宴將息.便遣了她回房。

曾經以為進了宮隻一年,便可全身而退.難耐世事無常,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今夕何夕,恍若如夢。月光清輝灑落滿院.她怔怔的看著.忽而一笑,想必這京城之中.真正幹幹淨淨的,就隻剩下這一輪皎月了吧。

“二姐……”身後有人為她披上衣服,“夜間風大,莫要凍壞了身子。”

她回過頭.看見來人.不禁大喜:“芳菲!”

芳菲笑了笑:“沒想到是我吧?”

她牽起芳菲的手,喜不能言:“你……你……”

“長公主特她恩準我跟著皇後回府的。”芳菲反握住她,“你看你.又瘦了……”

視線觸及園內綻放的花朵,芳菲的眼神變的柔和:“二姐.你還記不記得,從棠府嫁到宮中的那一日?”

未等她開口,芳菲又道:“京城的梨花一夜綻放,美不勝收O我雖未親眼所見,但隻是想一想,便覺得天地美景.不過如此。”

“芳菲?”

“好姐姐 ………別委屈了自己。”

芳菲緊緊的看著她,從那黑色的瞳仁中.茵茵看到了一直分辨不請的自己……

“我叫琉璃和你說的話,她必是帶到了。人這一輩子.不到最後一刻.誰也參不透自己的命數,既然姐姐今日已然入了那深宮內廷,自此……蕭郎是路人。”

茵茵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過了許久,才問道:”你有他的消息麼?芳菲……他們都說瑞王爺這麼久都沒才音信.許是戰死沙場了。可我不信……”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他一定還活著!他必是不會死的!若他知道我……知道我……他一定恨死我了!”說到最後.話音斷斷續續,伴著女子的哭泣聲.在這幽黑的深夜中。芳菲看著她,心裏那些話,終於再也說不出來。她的二姐,不是看不透,隻是不敢看透而已。上前一步.輕輕的抱住她,芳菲伸出手來.一下一下的拍著茵茵的後背:“二姐……你太累了。”

盼.人生若隻如初見。他依舊是她心中俊美無鑄的小白星君,她依舊是他心中永難忘杯的總角少女。歎.誰以流年,亂我浮生。

三日的時光,日子如指尖流水。她每日裏都待在父親的書房中.到了用飯的時候.琉璃旁的地方不去.徑直就到書房中我她O偶爾棠澤延得了空.便找她來對棄,隻可惜她棋藝不精.偏偏還喜歡撒潑甩賴,她若是走錯了棋,便如何悔棋都成,可一旦他要悔棋.她便有一大篇一大篇的酸腐之言。每每都叫棠澤延頭疼不巳。他自是疼惜自己的這個妹妹,雖口上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但心裏卻著實喜愛.看著掌茵茵低著頭時那消瘦突兀的鎖骨,棠澤延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道:“宮中的飯食不合口?”棠茵茵抬起頭來,不妨他這樣冷不丁一問,想了片刻,才道:“怎麼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