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也還是冷的人打顫。
用琉璃的話說,就是:“像是被人兜頭兜臉的灌了一盆涼水似的。”
景瑞這日無事,早早的就回了府,耳房內琉璃不在,也不知是做什麼去了。他索性推開屋門,輕手輕腳進了屋,茵茵正睡著。她極畏冷,緊緊的裹著被子,隻露出個小腦袋,黑如綢微的頭發散落在床上,美的似是一幅畫。
許是感覺有人在看她,茵茵朦朦朧朧的睜開眼。
景瑞倒是笑了:“吵醒你了?”
她搖搖頭,哼哼了幾句什麼,便又睡去。
他走過去,手伸進被子裏,觸到她的手,皺皺眉:“怎麼這麼冷?”
茵茵還是閉著眼,隻答道:“別管我了,你忙去吧。”
景瑞剛要答話,又聽她道:“叫吳有才給你加件衣裳,這麼冷,你穿的太少了。”
他怔了許久,慢慢的才懂得她原來認錯了人。
手心的手還是冰冷,睡了這許久,也未見熱。他放不開,掙不掉,哪怕她認錯了人,哪怕她心裏的話不對他說。
可是,又有什麼關係?曹建平問他,為的是什麼,圖的又是什麼?
為的,不過是一顆愛她的心。
圖的,也隻是她餘生幸福,快樂。不必在那個宮牆之內受委屈,不必像宮裏的每一個女人那樣,為了子嗣發愁,為了榮寵擔憂。
他的茵茵,他決不允許再有人傷害她。
再醒來,天都黑了,眼前一人坐在床邊,怔怔的看著他。
“阿狸?”
景瑞俯身,一手撫著她的臉,她不明所以,隻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景瑞忽然笑了,埋首在她頸邊,問道:“誰?”
“什麼?”
“我是誰?”
她更加奇怪,但也隻能答道:“你是阿狸呀,怎麼了?”
“沒事。”抱著她坐起來,伸手撫住她的散發“餓麼?”
“有點。”
話音剛落,阿狸一低頭,就吻了上來。
他二人雖然少年相識,愛慕許多年,卻從未有過什麼肌膚之親。現在突然這樣,茵茵隻有些不敢,手裏緊緊的搭著他的衣襟。
一吻畢,她大口的喘著氣,他也是。
他狠狠的又咬了她的唇一下,低歎道:“這一片惱人的燥熱啊.…”
茵茵沒說話,抬著頭看她,一雙大眼睛水淋淋的,他本來壓下去的欲望又重整旗鼓。圈住她的腰,靠近自己。他二人現下都坐在床上,他一靠近,她就感覺到了。
她不是初臨情事,當然懂抵著自己的是什麼,便不好意思的伸手推他:“哎……”
她的手冰涼的似是一塊玉,輕輕的推著他的胸口,景瑞更加不耐。索性反剪了她的手。這個妖嬈的姿勢,就仿佛她主動送上來了一樣。
景瑞笑:“還躲?還躲?”
她隻得求饒:“我身子剛好……”
“不怕,我問過醫官了。”
這一說,棠茵茵更恨不得羞紅了臉:“你……你怎麼能問外人……這種事!”
他邪邪的笑,不語,手上的動作更甚。她最終耐不住,隻好隨他去了。
三.郎騎竹馬來(2)夜半醒來,他尋覓著握住她的手,悄悄的放在唇邊吻。
茵茵被吵醒,蹙眉看著他。
景瑞伸手抱住她:“再睡一會兒吧。”
“今日無事?”
他拍了拍她的手,道:“睡吧。”
天還未大亮,她又著實累極,一合上眼,就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景瑞看了她許久,心裏實在是喜歡的不得了,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裏,從此二人形影不離,再不能分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