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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堃硯想想也覺得對:“我雖是為了天下百姓謀福,可並不用遷就一人一姓,大祁有的是人才可用,不能為我所用就各自安好吧。”

“隻是他們在某些方麵自有獨到之處,你卻可以取他們是學說來。”陸清淺拋出學術發展這條路:“記得《革新要略》裏說的百家齊放和格物科學嗎?你已經推廣了文書算數農學,也是時候將其他科目放開了。”

綦堃硯早已不是那個信奉“君權神授”的孩子,他更明白百姓和世家勳貴的的訴求——隻要皇帝能夠帶給他們源源不斷的利益,他們就能堅定不移的擁護。至於什麼信仰忠誠固有思維,在利益的衝刷下總是螳臂當車,就算他告訴所有人天圓地方是錯的,也絕不會影響大家賺錢經商播種種田。

最多是老學究們又要哭上一回罷了,不過也無妨,《革新要略》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也說了“真理越辯越明”,各家所長百家齊放總比聽信一人一家之言強。

畢竟“兼聽則明偏聽則暗”聖人教誨,孔子還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學究們總不能因為別人的想法和自己不同,就一定要將人打殺了吧?

早就練就了一手站在製高點和人撕逼——哦,不對,是辯論——本事的皇帝陛下無所畏懼,甩著袖子召人開小會,爭取早日氣死國子監祭酒和禦使大夫。

第85章 番外-綦堃下硯(下)

皇帝陛下要開放各家言論的詔令不出所料的受到了阻攔, 當然最後還是被綦堃硯爭取著通過了——最多這些科目並不作為國子監的考試科目,隻是民間自發研究。皇上心滿意足的達到目的, 回來少不得與陸清淺炫耀一回。太後娘娘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無端惆悵, 輕輕與他說:“你如今孝期已過, 可想好了要什麼時候大婚?”

綦堃硯愣住了。

“你都十四了。”陸清淺幫他將跑亂的發絲整理好:“雖然我不覺得十四歲就該結婚生子, 可朝臣們早就等不及了,所以趁現在有時間, 你最好能定下人選,也好過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綦堃硯似懂非懂:“可是選皇後的話——我怎麼知道要選誰?”

“世家女的教養都不錯,但不一定能與你誌同道合。而你真心所愛的, 也不一定能將愛意維持到最後。”

陸清淺一點兒不避諱的將先太後和先帝朝的妃嬪們拿來說話:“先太後你祖母, 你應該還記得吧?她是個聰明人, 可惜家族蠢笨了些, 最後生生拖累了她。”

綦堃硯對先穆太後確實有些模糊的印象——他記憶力向來比人好, 兩三歲的事兒雖然記的並不連貫,偶爾幾個畫麵卻是存在腦海中。再有先帝教他如何處置外戚時也用穆家與陸家做過比較,是以他並不難理解陸清淺的意思。

“後來你父皇的棄妃韓氏和舒氏其實也是個很不錯的世家女,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世家女中的典範。”陸清淺忽而笑了:“她們雖然不用被家族和感情夾在中間無所適從, 卻因你父親的無情和提防,反而走到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棄妃謀反案在先帝朝諱莫如深, 陸清淺卻毫不猶豫的將蓮蘭香與落嫣花的算計將給他聽, 末了警告道:“女人並不都是溫順的,有時候她們瘋起來,連她們自己都要害怕。”

綦堃硯隻覺得憤怒:“父皇給她們高位, 她們竟敢算計父皇,簡直是罪不可赦!”

“殺人者人恒殺之,但是你父皇算計她們在先,她們算計回來不也是因果報應?”陸清淺冷漠道:“我將這些告訴你,就是為了你別重蹈覆轍。哪怕你不能理解她們的想法,至少你自己要記住,別隨意將人踐踏在腳下,哪怕你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