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花弄影似乎很享受從他懷中醒來的感覺。
“你在看什麼?”她從他懷中探出頭道。
北慕離人神色慵懶,手提起她的下巴道:“自然是看你。”
她臉上帶著少許羞赧,掙脫了他的手,埋在他胸膛,聽著他心髒跳動的聲音。
他抱著懷中溫軟的人兒,心中空缺的一處被填地滿滿的,書房的那張床太硬了,硌著生疼,看來得叫管家換掉才行,他雙眸閃了閃。
花弄影見他在走神,不知在想什麼,悄悄從枕下拿出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他手上。
他感到手指一涼,垂下頭,看到自己手指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指環。
他蹙眉,“這是何物?”
她表情傲嬌,語氣霸道,“本姑娘宣布,你已經被我套牢了,生生世世你都賴不掉了。”
北慕離人看著指上的指環,中間嵌有個淺透明的小石頭,倒也不突兀。
他聽聞她的話語,不覺得好笑,“你又是哪兒聽來的?”
她眨了眨眼睛,“我爹說的,這叫戒指,他說在藍眼睛的國家,這個就是他們夫妻的定情信物;隻要將它套在心愛人的手指上,就能生生世世結為夫妻,永不分離。
他聽著她一本正經的解釋,墨眸笑意更甚。
“榮幸之至。”他吻了吻她的發間。
可見此次的事,不僅沒有破壞他二人的感情,還讓他們之間更加珍惜彼此,感情更上一層樓。
“這個不能摘下來。”她手摩挲著他手上的戒指。
“不摘。”他臉色嚴肅,堅定道,似乎在給她承諾。
花弄影這才滿意地莞爾一笑。
北慕離人抬起她的手,看見一個同他指中一模一樣的指環,將她手上的褪了下來,而後又重新戴了回去。
“本王親手帶的,不準摘。”他眼神略帶警告。
“知道了。”花弄影嘴角蕩漾著笑意,伸手搭上他的脖子,撒嬌地蹭了蹭。
多年後,她站在高處,看著空蕩蕩的指間,神色痛苦,心中壓抑著,若我到了地獄,定當向孟婆討多幾碗孟婆湯,將這一世忘得幹幹淨淨!
宰相府。
樹上靠著一個紅衣女子,臉蛋極美,身材玲瓏有致,渾身散發出張揚的氣息。
“大少爺。”丫鬟見他俊逸的風姿,不禁紅了臉,垂眼行禮道。
他背後背著一個草藥筐,徑直越過。
門外響起腳步聲。
她嘴角上揚,如等到獵物的獵人一般,雙眸隱隱發亮。
“大神醫。”
樂鵲腳步一頓,好像有人在叫他,但是這個聲音?他狐疑地回過頭,看見一個美豔的女子靠在樹上,那笑容足以讓天下男人淪陷。
“小汨羅?”他喚了一聲,心中詫異,她怎麼會在此?
汨羅懶懶一翻身,他心中一緊,丟下身後竹簍,飛速上前去接,但還未等他接到,她已穩穩落地。
他鬆了一口氣,不由得責怪自己的魯莽,她武功高強怎會輕易摔落,搖了搖頭,也不看她,撿起地上的東西,轉身入房內。
汨羅心情大好,笑臉盈盈跟上,“大神醫,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樂鵲忽略耳邊嘈雜的聲音,擺弄起手中的草藥,汨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本姑娘一會就有本事讓你笑。
“啪。”一本書落在他手背上,打停了他手中的動作,臉上甚為不悅,當他正要朝始作俑者發火時,瞄到書麵上龍飛鳳舞的百草集三字,心中的火氣一哄而散。
“百草集?不是燒了嗎?怎麼會在你這兒?”他邊翻開裏麵的內容邊激動問道。
汨羅冷哼一聲,“這本破書墊桌腳本姑娘都嫌它太薄。”
樂鵲聽聞,心中一梗,他視為寶貝的東西,居然被她用來墊桌腳?臉上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覽無遺。
“嘿嘿嘿,收起你這幅德行,不然本姑娘立馬將它一把火燒了。”汨羅掃了他一眼不滿道。
樂鵲立馬將他的寶貝藏入懷中,她是一個說一不二的女子,說的事情絕對辦到,所以他毫不懷疑她說的話。
“你怎麼會在這?”他追問道。
汨羅那魅惑的雙眸眨了眨,“怎麼?你不歡迎我?”語氣中略帶著冷意。
“怎麼會?”樂鵲笑道:“隻是,暗漠這麼多事情,你怎會到此?難道北慕要發生什麼大事?非得勞動你這個大護法親自出馬?”
汨羅那張揚的臉立馬暗淡了下來,“漠主讓我來北慕保護他的小王妃。”她按耐住脾氣,讓她一個大護法來保護一個女人,簡直是大材小用了。
樂鵲明了,他上次見過離人的王妃,才貌雙全,看得出是一位極具智慧的女子,配得上他,隻是離人對她很是不一般,難道他來真的?
“聽說洛城的那個小魔王也在?”她問道。
樂鵲轉過神,知道她是在說誰,“她好不容易挨了罰,靜了幾日,你少招惹她。”他板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