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信陽城。
“說!虎符到底在哪兒!”李剛氣急敗壞地吼道。
這北慕人已經打到信陽城外了,外麵的士兵死傷無數,剩下的根本不夠抵禦北慕的鐵騎,眼下隻有南越的三十萬精兵能解他的燃眉之急了,但是沒有虎符根本調動不了大軍,可偏偏虎符在這廢君的手上,怎能讓他不急?
“不知。”唐淮表情淡漠地搖了搖頭。
“你就當真不怕我殺了你!”
“信,寡人怎能不信!對你李剛來說,犯上作亂的事情都敢做,弑君又算得了什麼?”唐淮一臉諷刺說道。
“你!”李剛火燒眉毛,不僅沒問到虎符的下落,還被他奚落了一頓,頓時怒火中燒。
“丞相!丞相!”一個太監跌跌撞撞走進來,衣衫淩亂,滿臉慌亂。
“丞相,您趕快從後門跑吧!北慕....北慕人打進來了!”
李剛垂在衣袖下的手,握起了青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揚天長笑。
殿下的太監見他神情癲狂,恐怕不中了,連忙爬著出了殿門。
此時王宮內已經一片混亂,宮女太監四處逃散。
“唐淮啊唐淮。”他停止了笑聲,眼神犀利地望著他。
“我最後問你一次,虎符在哪裏!”李剛幾乎是用盡全力地吼道。
就算他敗了,若是能得到這三十萬精兵,退守回他的老家,膠州,那便不愁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唐淮不語。
“王上要是不說,那微臣便先把劉妃娘娘殺了,若王上還是不說,那微臣隻好把小公主也殺了,王上您看如何呀?”李剛雙眼帶著憤怒的鮮紅,他的時間不多了!
“不要!王上,不要答應他!”
空曠的宮殿內,響起一陣清脆的女聲,殿內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朝她望去,有玩味的,有擔憂的。
“喲,劉妃娘娘,說您您就到。”
被喚作劉妃的女子,約莫二十六歲左右,臉上粉黛未施,臉色蒼白無色,眼神堅定地朝他走去。
“悅兒,你怎麼來了!”看到她,唐淮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眸有了一絲色彩。
“王上,切不可把虎符交由這個賊人!”她語氣堅定說道。
這個虎符有多重要她心知,就算李剛再厲害,也隻能調動十萬大軍,城外還有三十萬精兵,個個都是萬裏挑一,若是給李剛得到虎符,號令大軍,那南越的江山恐怕真的要易主了!
“王上,臣妾一條賤命,豈能跟南越的江山相比,若王上為了臣妾,將虎符交由賊人,陷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臣妾,無顏麵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悅兒。”唐淮緊握著她的手,為她的顧全大局感到欣慰。
“好!好!”李剛鼓起了手掌,嘴角露出諷刺的一笑,
“劉妃娘娘說得真好!”
“哼,逆賊!”劉妃不禁罵道。
“娘娘,那您可得多罵幾聲,一會下了黃泉,想罵都沒得罵了。”
“死有何懼!”她已經做好趕赴黃泉的準備了,隻是想著遠在北慕的德兒,心中不免地一軟。
“王上,臣妾要先您一步走了。”劉妃回過頭說道。
“悅兒!”唐淮眼眶微紅,都怪他,都怪他不聽忠臣進諫,偏偏被這些逆臣迷了心智,才走到今日!
“王上,臣妾此生無悔,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臨死前,見我們的德兒一麵。”劉妃眼裏的淚珠滾落下來,唐淮心疼地為她擦拭。
“王上,答應臣妾,要好好待我們的德兒。”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寡人答應你。”唐淮別過眼去,不敢看她的梨花帶雨。
“劉妃娘娘,那就別怪微臣,手下無情了!”
身後李剛狠厲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利劍出鞘的聲音。
“噗。”是劍入身體的聲音。
“悅兒,悅兒....。”唐淮抱著劉妃,跌坐在地。
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留了出來。
“不要看。”她虛弱地抬起手,試圖擋住他的眼睛。
“太醫,太醫!”唐淮吼道。
然而根本沒有人回應他。
“悅兒,悅兒,你再忍忍,太醫馬上就來了,寡人不會讓你死的。”唐淮一臉慌亂跟著急。
劉妃緩緩閉上了雙眼,手臂無力地垂落在地。
“悅兒,悅兒。”唐淮眼眶怒紅,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在敵人麵前掉落一滴眼淚。
那邊的李剛已經極不耐煩了,北慕人已經攻入城內了,馬上就會進宮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王上,您別急,微臣馬上就送您去見劉妃娘娘。”
說著,他舉起帶著鮮血的利劍,再次朝他砍去。
“咻.....。”
一隻利箭從窗外飛來,急速朝他射去,李剛背脊一涼,躲了過去。